明叔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陈国四的胸口,眼睛却地盯着陈国四的脖颈,脸色却有些阴晴不定,另一只转到富贵视线的死角,缓缓地划向陈国四的脖颈。
“明哥,快过来看看,这玉是一块古墓的地图。”富贵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这一叫明叔立即就醒了过来,有些歉意地看着陈国四,略显老态的眼眸里尽是慈爱之色,用手拍拍我脸蛋说道:“国四,醒来了就过来谢谢你富贵叔吧。”
我睁开双眼,暗叫可惜,然后装作有些迷茫地看了下明叔,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像一直在做梦一样。”
这时明叔和富贵站在会客厅中央,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茶几上的水盆,只见水盆里好像有无数蝌蚪在水里透过光线的折射好似游动一般,眼睛里时不时露出兴奋之色,他们现在没空搭理我,站在那里窃窃私语。
我走近一看,只见那枚玉佩静静地躺在水盆中央,左看右看除了发现像黑色的蝌蚪一样的玩意,也没发现这玉里面有啥特殊的的地方。我说:“明叔,我咋就没看见啥地图呢。”说完我便后悔了,这不说明我之前已经醒了么,不过还好明叔脸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
明叔与富贵相视而笑,富贵说道:“这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明白的,简单与其说是地图,还不如说是一组密码,这是古人一种特殊的加密方式,能用这种方式加密的非富即贵,很有可能是一座大墓,这玉主人的祖上应该是一位大人物,这可是十年难得一遇,很久没有这样支锅**了。”说完富贵有些兴奋地看着明叔。
明叔笑呵呵说道:“本来这把老骨头今年打算金盆洗手不干这行,不过看样子这趟锅我是支定了,富贵你负责找些靠得住的腿子,前期的投入和装备。”说到这里明叔沉吟一声,便看着富贵,富贵一瞧这情况连忙摆手拒绝,说道:“明哥,你也知道小弟负担重,手上也没几个钱的,如果去了只是滤个坑,那兄弟我还不破产呀。”
明叔笑着摇摇头说道:“你在外面少留点风流债,那钱还不都出来了,你也就是个风流种,好了交给我吧。”
富贵笑着说道:“还是明哥家底厚,如果放在小弟这里,如果掏不出东西来,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明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莫说我家底厚,我也穷的只剩下底裤了,真正的老板在你面前呢,支锅的前期投入就交给国四办吧。”说完看着我,接着问道:“国四,没问题吧。”
迎向明叔笑呵呵的目光,我心里忽地冒出一股寒意,如果说,梦境只是我的臆测,那么又是什么让明叔如此紧张呢?还没等我说话,一股浓重的骚臭味扑鼻而来,我一把挡开明叔,闪到一边,说道:“明叔,你小便失禁啦,这么臭。”说完我便感觉不对了,因为这尿骚味是从我身上飘出来的。我一手指着富贵,说道:“你用的啥玩意从我头上浇下去的?”
富贵一脸无奈,摊开手掌说道:“童子尿,你也知道当时情况紧急非常。”没等富贵说完,我打断道:“童子尿?谁的?”
富贵脸上一红,说道:“是我的,大半夜上哪找小孩的童子尿,不被人当流氓打出来就不错了,不过还好我的效果不差。”富贵说完一脸得瑟地看着明叔。
听富贵说完,我便一溜烟地跑向厕所,一边呕吐一边暗自骂道:这老小子最近上火的东西怕是吃多了。明明外面那么多女人,还什么童子尿。骂归骂心里还是有些许感激,要不是富贵及时赶到,怕是我早在阎王那里签到了。
洗完澡,出来一看,只见富贵和明叔留了张纸条,俩人已经不知去向,纸条只有简单留言:事情紧急,叔先带走五万,人手不够,你明天早上六点,在中心广场集合出发。
事先也不打声招呼,我心里暗自腹诽,一拨手机明叔的手机已经显示关机状态,这老小子溜倒是挺快的。没法子,工作只能我安排了,再次拨通电话,通知伙计们来上班,而我则耐心等待。
坐在沙发上,我慢慢陷入沉思,为什么明叔这次支锅会拉上我,要说明叔出不起五万块,打死我也不信,这些年明叔从地里,抛出来的玩意,少说也有上百万,怎么会没钱?
如果把明叔以往的行为比作基线行为,但当明叔基线行为发生变化时,这只能说明某些地方出了问题,但是又是那里出了问题?如果不是富贵的那一嗓子,明叔会不会痛下杀手?这一切应该和爷爷的失踪有关。
“四哥,今天终于复工了,我家那婆娘都快把我逼疯了。”这时我从紊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定睛一看,是店子里的小王,专门做奢侈品鉴定这一块的,小王来店子里没几年,不过为人和善,脸上永远挂着和熙的笑容,和我关系不错,我便调侃道:“那你把她休了,省的天天晚上跪搓衣板。”
小王嘿嘿笑道:“得了吧,我们家司令那脾气,谁不知道呀。”说完小王掏出手机,奇怪说道:“四哥,明叔在你电话之前用陌生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说你一看就明白。”说完小王便把手机给我接着说道:“四哥我有一个兄弟是开手机店的,明天我去给你拿一部回来。”
小王这么一说我也感到莫名其妙,没说话直接翻开明叔短信:把家的猫要喂饱,它饿了就会到处找老鼠,会把家里翻的不像样子,还有你的手机太破了,老打不通,我已经帮你买好新的,那一部电话就不要带了。材料没问题,明天保证支锅喝粥。
看完短信,心里明白了一个大概,明叔肯定是被盯上了,所以才假借别人之口来告诉我,从短信内容上看,明叔讲的黑话,也就是切口,外人看起来就好像云里雾里的,懂行道的人,一看便明白了大概,实际上盗墓这个词,在真正的圈内人,是很少讲的,或多或少都用隐语或者暗语,因为地域的不同切口也有所不同,陕西关中与山西一带的盗墓者喜欢用支锅来替代盗墓,像富贵之前所说的滤坑,则代表古墓已经被同行盗过的,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前期投入的损失则有支锅的老板负责,如今公认中国的古墓十墓九空,不过风险相对巨大的财富而言,依然有相当的吸引力。
明叔啥时候是被警察盯住的,这时我犹豫起来,去还是不去,去的话里面危险重重,机关遍布,里面都是明叔的人,暗地里使个绊子,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不去的话,便不能真正混进这个圈子,爷爷神秘失踪,是生是死那就永远是个迷,但是单从一张简单的照片和梦境里简单的臆测,这些都太武断了。
正在我思量间,小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一看号码陌生号码便递给小王,小王疑惑地看了看号码,按通接听键,嘴里只是嗯地一声,便将手机递了过来,说道:“四哥,明叔找你。”
我接过电话,想起这事便是一肚子牢骚,说道:“明叔啊,有没有这么神秘呀,你和富贵叔搞什么鬼,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从保险柜里提走五万,这帐要走那一块呀。”
明叔那边略微沉吟一声,说道:“国四,你身边现在除了小王还有其他人不?”
我顺口说道:“店子里其他伙计还没到,就我们俩。”
明叔没有理会我的牢骚,而是直接说道:“国四,我现在说的每一句你都仔细听着,小王这个人身份很可疑,极有可能是警方的卧底,你现在不要紧张和明叔一起做场戏就行。”
听了明叔的话,我狐疑地看了小王一眼,这时小王有些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杂志,但是给我的感觉那眼角的余光总是时不时地瞄着他的手机,我对着电话那头的明叔道:“明叔啊,你咋知道?这玩笑可不能乱开。”意思也很明白我这里又不是贼窝,你的支锅掏出来的明器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在我这里卧什么底,我拿着电话,如果没有明叔通话的佐证,也不怕小王听出什么不对。
明叔说道:“小王是我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也是我打眼,没看出这家伙竟然是个警察,我们有个客户认出小王,我之后还专门找人查了一下这家伙的底子,他之前所有的资料全是假的,锅支不起来倒是小事,蹲进号子里面那是要吃花生米的,现在怎么做戏你明白了吗?”
听完明叔的叙述,我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暗叫这老小子狡猾,明叔这次是想摆警方一道了,看来明叔以前这样的事情还是没少做,我故意提高了音量,对着电话那头吼了起来,说道:“什么,你说锅支不起来,你陪富贵叔回他家,明叔啊,现在这火烧眉毛了,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啊,老爷子病情最近有些反复你不在店子里,我最近几天还得守在医院,店子里没人看着怎么行。”
明叔在那头暗暗竖起拇指,说道:“国四,现在叔这里算上你,还缺一个人,时间有些紧,你看有没有能信得过的兄弟招呼一个过来,接头的地点是你小时候叔经常带你去的地方。”
我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一下的,手机坏了尽快去换一个,行了不多说了,我安排完工作还得赶去医院。”说完挂掉电话,这时朝外看去,店子里的员工也都来了,便招呼一下小王出去,就在起身的一瞬间,小王忽然开口道:“四哥,支锅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