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看着她摇了摇头,夏幼清,这次我们的教室主题是“最美的花”,你抱盆杂草进来干什么。
夏幼清只得用老板的话搪塞过去:“老师,正因为它是草才好呀,风雨无阻都会开花,啥都不怕,它虽然不如玫瑰牡丹好看,但要比它们活的久嘛。”
老师气的无语,只得不去理她的歪门邪道的辩解。
夏幼清捧起它,一个暑假过去了,风吹日晒的,它没枯萎,反倒更加旺盛了。
“老板没骗人,倒是真的好养活。”夏幼清站起来,转过身冲着樊木说。
但她的身后,却只有的如同往常一样摆放着的课桌,和放假前被人画的乱七八糟的黑板注视着她。
夏幼清拍了拍花盆上的灰,走回教室,樊木不在。
她走出教室,走廊上空荡荡的。夏幼清把这一层的教室都探索了一遍,也没见到他的影子。
她只好掏出手机跟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铃声很快便在外楼梯处响起。
“樊木,风雨兰拿到了,我们走吧!”
夏幼清遁着声音找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楼梯上空无一人。
夏幼清感到很奇怪,她刚才越是离楼梯越近,那声音就越小。
是不是樊木刚才下楼去了?
她又回头看了眼无人的走廊,一边下楼,一边再次拨通了樊木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覆盖了她的听觉。
她迈开脚,踩在下一阶楼梯上,走了两步,却突然失去了重心,身子整个向前倾斜,不小心跌落下去。
下面那堆被工人堆砌起地废旧的钢铁森林,正张牙舞爪欢迎着她。
樊木没想到会是这样。
夏幼清也没想到。
她只是上楼拿个花,怎么就死了。
她只是晚走了几分钟,怎么就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了呢。
她躺在重病监护室里,怎么都想不通。
那日午后四点多,樊木站在四楼的楼梯拐角处,哆哆嗦嗦的捡起夏幼清丢掉在地的手机,想要拨打120,他看着楼梯上的正在流血的夏幼清,抬起的手又渐渐放了下去。
在四处透风的外楼梯上,夏幼清整个人外倒在一根铁棍之上,血从她的身下蔓延出来,像一条粗而扭曲的铁线虫,很快,它就变成了一滩扁平的血潭。她那盆风雨兰也跟着摔碎了花盆,花根带着泥土砸在一边,血染上了它的花叶。
夏幼清只觉得她的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她听见他说,对不起,夏幼清。
他的声音像秋风般清爽,似有柳枝拂过她的心底深湖。
夏幼清面朝下,她看不见他的面容,不知何时朝雾漫上了明眸,她的倒影在他的一波潋滟中,变得湿漉漉的。
她的心像是握在他的手中,被痛苦的他紧紧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