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的脑袋眩晕得越发的严重,眼前的视线变得恍恍惚惚,他现在甚至有种正在飘的错觉,又好像下一秒就将睡去。
似是有意又似无意,男人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一个无声的响指。
无形的波动过去,重山那一阵阵的眩晕消失不见,视线也恢复正常。
然而,就在重山恢复正常的刹那间。
重山好像看见了一幅画。
一副很写意的画,一副色彩斑斓的画。
画中有河,河分两岸,天上有云,日至中天。
就在重山清醒的一瞬,那看着不是那么太清晰的画,就无声的破碎掉了。
明明只是一副画,重山却看得心惊肉跳,只是,他终究没有太在意,毕竟这个刹那,实在是太短暂了。若非重山记忆力惊人的好,他八成会以为刚刚只是一个错觉。
一个错误的错觉。
重山抬头,正视面前的男人。
这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男人。
大约三十左右。说是二十七八可以,说是三十五六也可以。
他的个子很高,哪怕直接拉去做模特也绰绰有余。
他的眼睛看似柔和,如果单单只看眼睛,乍一看之下,甚至会觉得有几分妩媚勾人。
他的鼻子很高,明明整体柔和的相貌,却硬生生的给拉出几分深邃。
他留着披肩长发,发质很好,只是随意的披着,却又像是精心打理过,给人以一种似放浪似禁欲的矛盾感。
他穿着一身黑。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手上甚至还像模像样的撑着一根黑色的文明棍。
那衣服显得很服帖,显示出他应有的一些肌肉曲线。
他整体看上去似乎是一丝不苟,衣服裤子鞋子也尽显出低调的奢华,透露出难以言语的禁欲气息。
可他那略显勾情的眼,稍显随意的长发,嘴角与下巴上,那短短的青色胡渣,和衬衫略微敞开的胸口,隐约能见到的锁骨,却又让人无时无刻不觉得在被调戏,在被勾引。
禁欲与放浪,这两种极端的气质,相互渗透着,在这个男人身上完美的体现。
而这种气质,显然是与生俱来。
可是。
在这种让人觉得有些矛盾的气质之上,所剩下的,只有空旷的无。
那不是冰冷,那也不是无情,那只是一种态度。
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态度。
一种真正的众生平等的态度。
重山咽了咽口水,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甚至有点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战。
虽然此刻的温度一点都不冷,甚至算是炎热。
重山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这样的男人,无论男女,只要见过,怕都会印象深刻。
可是,莫名的,重山又觉得,他应该认识这个男人。
在那无尽破碎的梦中,这个男人显然是一个禁忌。
一个人人都知道,却又人人不说的禁忌。
重山摇了摇头,轻咬了下指甲,苦笑,“那只是梦。”他近乎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