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形正道:“大人,这二厮不但勾结盗匪,得罪朝廷,奸。淫弱女,触犯王法,且涉嫌谋害已经死去的先天师,我教也正在调查此事……”
仇天凌沉吟道:“说起这个,倒是还有一事。”扭头一指:“把那厮押来。”
几名兵士把李鸿永提了过来,仇天凌淡淡的道:“告诉大家,张韶最早让你与鬼盗接触,是在什么时候?”
李鸿永跪在地上,低着头,颤声道:“去年金秋九月,张韶让我偷偷接应他们,前往潮平山,事后再偷偷将他们送走……”
此言一出,龙虎山众人又惊又怒,只因原本的少天师张浩一,正是在去年九月,死在潮平山。
张形正怒冲至鬼盗三兄弟面前,叱道:“浩一少天师,莫非是你们所杀?”
鬼盗三兄弟中的王鹤惨然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高飞发狠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又如何?”
仇天凌低头看向李鸿永:“那这一次,张韶再一次让你协助他们,他是怎么对你说的?”
李鸿永发着抖道:“去年那次,小人、小人实不知这些人到潮平山去,是为了杀害浩一少天师,事后非常害怕,但想到他们是被我引入剑州的,生怕告发出去,连自己也要下入大牢,不敢吭声。这一次、这一次张韶说,鬼盗三兄弟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找上了他,威胁他说,他要不帮他们躲藏,他们被抓住,一定会将他请他们于潮平山杀人的事说出。张韶说、张韶说……”
仇天凌冷冷的道:“说什么?”
李鸿永小声道:“张韶说,到那时我也会跟着完蛋,所以,所有要我再帮他一次,帮他们作上几票,销完赃后,他们有了路费,自然会设法离开……”
众人再次哄然,身为龙虎山的少天师,竟然会去勾结盗匪,甚至直接将鬼盗三兄弟窝藏在龙虎山中,实难让人相信,但是现在,情况却是一下子明了起来。张韶与张据池有把柄在鬼盗三兄弟手中,实在是不帮不行。
张形正朝张据池、张韶喝:“你们还有何话说?”
张据池喘气喝道:“胡扯,全是胡扯!”这个时候,他再怎么愚蠢,也知道仇天凌、张形正、伍韵梅、鬼盗三兄弟全都是串通好的,难怪鬼盗三兄弟能够在越岭到处流窜,因为南剑宣慰司跟他们有密约,有南剑宣慰司的纵容,谁抓得住他们?而这一次,鬼盗三兄弟根本就是被张形正暗中引入山中,再故意让这位宣慰副使“抓现行”,然而现在,纵然知道这些,他又能够做些什么?
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张韶在一旁将他扶住,同样是长叹一声,看向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兵士,鬼盗三兄弟是在龙虎山上被抓住,单凭这一点,南剑宣慰司就已经能够将他们龙虎山一网打尽,先封了龙虎山再说,而他纵然知道这是南剑宣慰司的阴谋,却又有何办法?说鬼盗跟南剑宣慰司有关,实际上是在替南剑宣慰司办事?说出来也得有人信。
眼看着仇天凌那阴沉而嘲弄的冷笑,如果他敢在这件事上胡言乱语,这位仇将军恐怕会先将整个龙虎山封了再说,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是龙虎山的罪人了。
眼看张据池无法辩解,张韶沉默以对,龙虎山的道士们,在这一刻也终于爆发了出来:“天师和浩一师弟果然都是池师叔和少天师所害?”“还叫他少天师?还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竟是这等狼心狗肺。”“我就说,怎么会好好的挑他出来当少天师,原来竟是跟池天师狼狈为奸。”“狼狈为奸也就算了,竟然还把贼寇引到自家里来,这是要让大家跟着他们一起死么?”“无耻败类,真是无耻败类!”……
这些人中,固然有一些是张形正安排的人,更多的是眼看着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张据池与张韶,一想到这两人为了抢天师宝座,竟是杀害少天师张浩一,毒杀天师,怒火交加,忍不住就破口大骂。
还有一些,依旧有些将信将疑,然而看着周围摆出仗阵的兵士,以及发出官威的宣慰副使,虽然还未全信,却也赶紧开始跟这两个人撇清关系,免得跟他们一同被宣慰司抓入大牢。
骂声愈发的响亮、愈发的恶毒,汇集在一起,又形成了更大的集体效应,纵然还有些犹豫的人,也忍不住加入了声讨。
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群雄,尽皆摇头,龙虎山好歹也是道门正宗,想不到他们的少天师和执法真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人,为了权势,竟是如此不择手段。内中,唯有南宫嘉佑在暗处皱了皱眉,身为巡检司之名捕的他,敏锐的觉察到其中所隐藏的一些问题,然而这里是南剑宣慰司的管辖范围,身为巡检司一员的他,想插手也无法插手。更不会为了一个龙虎山,去得罪南剑宣慰司。
“想不到这位少天师,竟然是个这样的渣子,”远处的春笺丽撇了撇嘴。
宁江却是摇扇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傍晚还有一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