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楚老,这是个人名吗。”
方游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字,疑惑的向楚老问道。
楚老笑了笑,躺在太师椅上似乎没有替方游解惑的意思“小游,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这个名字,你再好好想想。”
看着这精致的紫砂壶盖,方游不断的念叨着这个名字,终于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紫砂壶说道:“楚老,这难道真是朱可心大师的作品。”
他记得以前楚老曾跟他讲过一段朱可心与紫砂壶的故事,可是却没有进行深入的了解,他只知道朱可心制作出的紫砂壶,精美绝伦,壶上的刻画与壶体融为一体,可谓是一绝,乍一看到这名字,方游却是没想起来。
在陈宗义那里,方游已经习惯于吸收灵气来判别一个古玩的价值与年代,只知道这紫砂壶是现代的东西,根本没在意它会是朱可心的作品。
“当然,你以为陈老头那老不死的会送给你一个普通的茶壶,那他的老脸往哪放,这是朱可心大师春系列中的春色壶,观看着这春色壶,让人如同来到杏hua春雨的江南,似乎进入了桃红柳绿的满园春色之中,以前我只给你说过关心朱可心大师的一点知识,现在,借着这壶,我把他的传奇一生都给你讲一遍。”楚老笑了笑,拿起这紫砂壶,不住的把玩着,慢慢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朱可心大师学名凯长,后改名可心,寓意为虚心者,可师也,亦有山中一杯水,可清天地心之意。
凹曰年他以合作社代表的身份参加北京故宫博物院举办的世界陶瓷展览。其作品松鼠葡萄壶、松竹梅三友壶被选入“〖中〗国工艺美术巡回展”出国展出,并获一等奖。
凡是朱可心制作出的紫砂壶,一经出世,无不在紫砂界掀起一阵阵可心新作的热潮。
朱可心一生过着清贫生活,生活极为俭朴,在他晚年时,得了重病,无法再亲自作壶,而当时紫砂壶正值热潮之时,朱可心的作品更是万金难求,一些人便找寻借口,说要借用他的印章,卖出壶后五五分帐。
而更有甚者,直接往朱可心的桌前甩了一沓沓的钱,面对这些人的无耻要求,朱可心坚决拒绝,不是他亲手制作的壶,绝不能盖上他的印章,并极力告诫家人,不要见钱眼开,紫砂是一种艺术,不是有金钱所能衡量的,要不然,就枉为朱可心的后代子孙。
当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时,住进医院的朱可心不禁为家里存放的印章所担心,他一次次催促家人,要当面将印章销毁,直到家人无奈之下照着他的意思办了,这才了却他的一桩大心事,这件事,正表现出了朱可心大师为了紫砂艺术,不为钱财所动,高风亮节的艺人气魄。
“楚老,想不到朱可心大师一生竟是如此让人敬服,能亲眼见到他的作品,我实在感到三生有幸。”听了楚老的讲述,方游一脸感叹的说道,现代社会,那些为了利益而不顾一切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与朱可心作比较。
这或许就是大师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不为外物所动,坚持自己的原则,哪怕到死,也不会放弃。
“当初这壶还是他一个徒弟高价买来孝敬他的,被他一脚踢了出去,直喊着要把这壶摔碎,他徒弟一听,顿时急了,拉着他的腿,哭喊着说出了这壶的来历,陈宗义一听,顿时面露佩服,这才把壶收下,并称朱可心大师乃他之楷模,凡有徒弟再以金钱相报,皆赶出师门,我看当时这陈老不死的也就是嘴上说说,看他那爱不释手的模样,摔恐怕不会真摔的”
说到这里,楚老摸了摸壶,得意的笑了起来“那陈老头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壶辗转了多次,最后还是到了我这里,哈哈。”“楚老,师傅知道了我和您的关系,这壶说不定是他借我之手送给您的。”方游面露笑容,心中在埋怨着陈宗义,他知道这壶的价值,当时还跟送破烂似的送给了自己,如果自己知道这壶的价值,绝对不会收下。
楚老连忙摆了摆手,坚决的摇了摇头“小游,如果那老不死知道是我要的话,打死都不会给我的,会白白的送给我吗,倒是你小子,不知不觉就跟那老不死学了一个月的太极拳,这壶你就是给我,我也不会要,就算你要我老头出钱买,我也不会买,这是陈老不死送给你的东西,我可不能横刀夺爱。”
“呵呵,楚老,既然这样,那就按照我先前说的办,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这茶壶,我家里又不安全,就先放在你这里,让您老替我看看总行吧。”看着楚老那不舍的样子,方游笑看说道,他与楚老相识这么多天,早已知道他的脾气,就算自己硬塞给他,他也不会要,方游不得不找了个借口。
楚老思考了许久,这才点了点头“小游,我知道这是你的借口,不过,先放在我这里也好,等你买了房子,安全了一点,这壶你必须要来拿回去,要不然,老头子我就亲自给你送回去了。”“楚老,就依您老的意思还不行吗,对了,您到底和我师傅到底怎么认识的。”方游笑了笑,随即便再次提出了在他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
见方游面上好奇的模样,楚老喝了。茶,润了润嗓子“我和那老不死啊,从小就在一块长大,本来在小时候我没机会认识他的,可是在一次意外中,是他救了我,于是我们便从此认识到现在。”说到后面,楚老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似乎在怀念童年那无忧无虑的生活。
“楚老,意外,是什么意外能跟我讲讲吗。”听到楚老的话,方游顿时兴趣更浓,从楚老现在的境况,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再加上那辆红旗轿车,便可得知,楚老的家庭绝对是普通人无法相比的,还能碰到什么意外。
看到方游一副刨根问底的模样,楚老指着他笑骂着“你小子,非把我肚子里的秘密都掏丰净不可,当时我偷偷一个人溜出去在大街小
巷游玩着,有几个叨着烟的青年看见我穿着很是干净,像是富足家庭的小孩,便把我拦到一个角落里,准备搜我的身。”
“当时我心中不服,直接反抗了,那时我才四五岁,力气很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轻松的便被他们按倒在地,就在我绝望之时,忽然从天而降了一个身材壮实的小胖子,他挥舞着拳头,有一种缓慢的拳法,将这些人全部打倒,我当时很奇怪那些青年本来很凶猛的打出拳头,可是到了他那里,只是轻轻一压一推,便将那些青年推得向后退了很远。”
方游笑了笑,他一听,便知道这是太极拳中的推手,以四两拨千斤之法,借力打力。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缓慢的昼法便是太极拳,从此,我便常常偷跑出去,跟着陈老不死一块去玩,后来我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便把我抓回去关了几天,不过却没禁止我和那陈老不死在一块玩,于是,我们便一直从小玩到大。”
“有一次,这家伙感觉自己拳法大成,所以偷跑去了少林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了,怕他父亲揍他,还在我家里住了半个月呢,我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可是疼得哭爹喊娘的,现在,这老不死的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连我这里也不常来了。,…楚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说到陈宗义去少林寺,被打得鼻青脸肿时,捂着肚子笑得脸色通红。
听到那个常常一副铁面孔的陈老也会疼得哭爹喊娘的,方游也是禁不住笑出声来“楚老,这事师傅跟我说过,不过那疼得哭出来却是连提都没提,只是说后来他把少林寺挑了一个遍,没人能打得过他。”“听他吹牛吧,那是当时少林方丈看到这小子每天来挑战,不应战的话,还在门前拿个大喇叭大声高喊少林寺是缩头乌龟,最后不得已派了几个少林寺里打杂的装扮成武僧,轻易便被这老不死给打败了,于是,少林方丈的计谋成功了,这老不死自觉武功高强,少林寺里没有一个能值得他挑战了,于是从此再也没去过少林。”听到方游的话,楚老面露不屑,撇了撇嘴说道。
方游有些目瞪口呆了,有些惊异的说道:“还有这事。
“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凭借这小子才练了十几年的太极三脚猫功夫,是那些少林武僧的对手吗。”说到最后,他忽然察觉到什么,很快捂住了嘴巴,不断的摇头叹气,再也不说什么了。
方游一看,有些疑惑的问道:“楚老,你怎么了,牙疼吗。”“我牙不疼,小游,今天的事,你可千万别跟你那师傅说,要不然,这老不死知道了我曝光了他那么多不光彩的事情,肯定会来跟我玩命,我这身板可打不过他啊。”楚老将捂着嘴的手松开,苦着脸有些郁闷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