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萍呆傻的坐在地上,看到徐若瑾带着丫鬟离开了院子才缓回神来,翕着嘴惊愕道:
“她……她居然走了?快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走了?”
婆子们跑到院门口瞧过后连忙回来,“真的走了,大少奶奶您快点儿起来吧,地上凉,您可受不得。”
下人们上前扶着,李秋萍也不再做戏,急忙从地上起了身。
扶着腰快步到门口,李秋萍仍没能从惊呆中缓回神来,“这个小蹄子,居然真走了?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她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丫鬟婆子们全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搭腔。
自从大少奶奶有了身孕之后,她的脾气和挑剔指数直线飙升,特别是这时候正一肚子火,谁都不愿当消火工具。
“她是哑巴,你们也都是哑巴吗?”李秋萍的火气无处发泄,憋的浑身难受。
身旁的妈妈硬着头皮上前,“您今儿也累了,要不然先回去歇着?等二小姐上完课回来再说?”
“我不走,我跟她没完!”李秋萍朝向屋外大吼一声,便一屁股坐回屋子内。
她要等着徐若瑾这个小蹄子回来,她一定要等!
徐若瑾这会儿正在心惊忐忑的带着春草往里走,因为她还没等看到徐子墨和王教谕的人影,就已经听到三弟挨打的叫喊声。
声音凄惨悲戚,痛之入骨,沙哑中夹杂着嘶嚎的哀声,让徐若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春草紧了紧怀里的书箱,又看看二小姐的手,不会第一次挨打是因为来迟了吧?
徐若瑾这会儿也在不停的揉搓着手心,心里忐忑的担忧稍后会不会挨打。
可即便真的挨了手板子她也逃不掉,谁让她来晚了的?总不能因为怕挨打就不进院子了。
硬着头皮往里走,徐若瑾进了屋中就看到徐子墨龇牙咧嘴的在往手上敷药,看着被染红的纱布,王教谕这一次下手不轻。
王教谕一脸怒气腾腾,似是连骂词都已经懒得说了,他还从未教过如此不上进的学生,怎么就上了当,偏偏答应徐主簿来他们家教课?
这简直是自己这辈子的污点啊!
见徐若瑾进了门,王教谕扫在徐若瑾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
还以为这个丫头是个勤奋刻苦的,可这才几天功夫就上课迟到,失望至极!
徐若瑾看到王教谕怒目冷哼,吓的汗毛倒竖,连忙小碎步的跑上前,躬身赔礼道:
“请王教谕恕罪,早上实在是因为一些事情来得迟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徐若瑾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具体的原因,即便说了,晚了终归是晚了,手板子仍旧逃不掉,反而还把家丑给揭了出去,不如压根儿就不提。
王教谕面无表情,抬了抬眼皮看她,戒尺连连敲打着桌案,淡漠道:“先把昨天要求你写的字拿来看看。”
“是。”
徐若瑾面露喜色,立即转身看向春草,春草急忙打开书箱。
可书箱里的一迭纸白净如雪,上面压根儿一个字都没有。
春草的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儿,满脸青紫的看着徐若瑾,“奴婢忘……忘带来了。”
徐若瑾只觉得头皮酥麻瞬间遍至全身,她难道是撞了鬼不成?这顿板子,她恐怕是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