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悠和易峰一路急急忙忙回府时,刘锡辰和长子刘震已经在大书房相对而坐,二人的面se均不大好看,完全没有父子数年不见的亲热劲儿。
刘震已到了而立之年,加上常年在军中领兵作战,身上不免带着一股铁血的感觉。与刘悠的白皙清秀相比,刘震则更显得英武霸气,隐约倒是有一些唐耀龙的味道。此时刘震面若带霜,杀伐之气尽露。
刘锡辰同样是yin着脸,却难得用温和的语气对刘震道:“震儿,此事非小,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入朝面君?郑元帅若是有证据早已斩了那叛逆之人,还用你回京禀报?”
“内jian不除,西路军便一ri不得安生,今ri死一批,明ri死一批,将士的心都寒了,还怎么跟金关的王八蛋作战!”刘震低吼道。
“还是那句话,你们不知道jian细是谁,又没有证据证明这两次的败仗是有内jian透露了军情,就这么贸贸然面圣,朝中大臣怎么想?”刘锡辰颇为无奈,不是因为西路军的这两次败仗,而是因为这个长子虽在大仗上勇猛韬略俱备,但在政治人心上却差的太远。
刘震对那jian细已是恨得睚眦yu裂,听父亲这般说,蹭的便站起身,大声道:“朝中大臣?西路军浴血奋战舍生忘死的时候那些大臣在哪里,在听曲还是在女人肚皮上?我知道父亲的担心是什么,您担心那群尸位素餐的老不死说我西路军打了败仗便开始找借口推责任,哼!”
“坐下!”刘锡辰斥道:“你既然知道那群老家伙怎么想,还不收敛收敛这臭脾气!你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给郑元帅,给西路军带来莫大的影响!这一点你比悠儿还要差一些!”
听到父亲谈起小弟,刘震面se稍霁,诚然道:“小弟自幼聪颖,在为人处事这方面上,我的确不如小弟多矣!”
“大哥文韬武略,可莫要折煞小弟了!”刘悠此时刚走到书房门口,正担心父兄二人是否在谈要事,犹豫要不要敲门,却听到谈及自己,便笑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说起来兄弟二人已有近三年没有见面,刘悠从小到大也只见过这个大哥几次而已,但知道刘震乃是堂堂正正的君子,疼爱自己并不比父亲和两位母亲少,所以也很是亲近。刘悠先向刘锡辰行了一礼,然后和刘震紧紧抱了一下,才各自归座。刘锡辰很是欣慰的看着如此相亲的兄弟二人,顿感老怀畅慰。
刘悠对刘震不解道:“大哥此次回来怎么如此匆忙,连消息也没有一个?”
刘震看了看刘锡辰,毕竟是军机大事,刘悠年纪太小又不是官员,就算是亲兄弟也不方便说起。而刘锡辰却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无妨。
刘震略带惊讶的看了看父亲和弟弟,心想这三年小弟果然又长大了不少,连如此重要之事父亲竟也不避着他。
“这半年来,西路军与金关帝国干了两仗,两仗皆败,死伤将士两千余人!”刘震说道此不由得悲从中来,眼眶也红了几分,“本来是收到可靠消息可以夺取敌军粮草,可偏偏两次都是中了敌军的埋伏,郑元帅和我都怀疑……”
“怀疑军中有人通风报信?”
“不错,而且这人的官职应该还颇高,不然没有可能这么快得到我军的行动计划。所以此次郑元帅令我进京面圣,说明原委。”
刘悠低头思略半晌,双目微眯,却是对刘锡辰道:“父亲,看来西路军可不止一个参赞有问题啊!”
“什么参赞?”刘震问道。西路军的参赞?西路军的事情小弟怎么会知道?
“大哥可记得两年前,西路军有一次也是中了金关人的诡计,损失了一名游击将军和数百将士?”
刘震恍然大悟,喃喃道:“两年前那个参赞,我们都以为只是他一时判断的失误,谁知两年后竟……”
“竟有一条大鱼忍不住了!”刘悠冷笑道。
“小弟,你是怎么知道两年前的那件事的?”刘震问着刘悠,扭头望向刘锡辰。
“我现在一个朋友的父亲,就是那个游击将军!”刘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