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罗宁就接到了《风华杂志社》的录用通知。
“这是你的工作证,这是你的文件夹,这是你的办公桌,这是你的……”一连串的东西抛在罗宁的面前,她憨笑着,“组长,怎么有这么多的东西呀?我不是助理摄影师吗?”
组长张华笑笑,“你好好干,你有海外经历,以后一定会升职的,要知道你虽然没学历,可是你最起码会流利的外语。”
“可是……”罗宁还是不明白,“我是应聘摄影助理,这好像是办公室助理。”
张华背过脸去奸笑,当然了,要是明说征办公室小妹,谁来呀?再回头,却是一本正经,“你先做着,老板满意了,你就可以转正了,”
“呼!”罗宁长叹一口气,这是办公室文化吗?明明是打杂小妹,还套个好听的名字,什么助理?屁!
“罗宁,给我一杯咖啡!””来了!”
“罗宁,把这份文件排版。”“好。”
“罗宁,中午定十三份午饭,两份牛肉,一份排骨,三份鳗鱼……”
“罗宁,茶水间的水没有了,换一下……”
“……”
一天下来,罗宁的手要断了,腿也要断了。她站在公车站台下等车,头都快要垂到地下了,唯一的感觉就是好累。
不远处,一辆纯黑的凌志缓缓地靠近,看着罗宁上了公车,却只是远远地跟着。直到罗宁回到了家中,他才拿出手机拨号,“钱四,那家风华杂志社是你的?”
钱四少的笑声从那头传来,肆意的很,“怎么,你想买了去?告诉你,我可不敢卖。要是卖了,他非扒了我不可。”
“谁?”
“你猜不到?”钱四少暗咒一声“贱骨头”,却足以让电话那头的蒋睿司听见。
默然挂上电话,蒋睿司伸手抹了一把脸,细长的凤眼却是如此的无奈,他摇摇头,暗自低喃,“可不是贱骨头?都说永远不理她了,怎么还会忍不住?”可是,他的腿就像是生了根一样,长在了罗宁的门前。
灯熄了,蒋睿司玩弄着手中的钥匙,苦涩笑着。在过去的两年中,这里都是他的领地,现在,他只能呆在外面了吗?要是自己一下冲进去,不知道这小宁会什么样?这样想着,他倒是不由得“噗”一声笑出来。
一夜很快过去,天色渐亮,蒋睿司推开车门,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肢体,唉!看来要在附近买栋房子了,长期这样下去,伤不起呀!
像来时无声,去时也无息,凌志车慢慢开走,却没发现在不远处的树影中,还停着一辆纯黑色汽车。
忙碌的一天开始了,一早,打杂小妹罗宁就跑前跑后的。可是今天杂志社的气氛很诡异呦!
“看什么呢?”组长张华从身后拍了罗宁一下。
“她们的衣着……”罗宁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早上她看见朱莉穿了一件豹纹超短裙。现在,又看见丽丽酥胸几乎全露,身上的布料还没有罗宁手上的抹布大。
“习惯了就好,今天是九号,大老板要过来。”张华眨着眼睛,猥琐地笑着。
“咦!”罗宁打了个哆嗦,连手中的抹布都不小心掉了。“大老板是谁呀?”
“他就是……”张华没说完,就听见前台闹哄哄的,“你自己去看,他来了。”
罗宁刚要去瞧瞧热闹,就被丽丽推到茶水间,“你快点准备茶水,记住,我们老板喜欢卡布奇诺,你一定要泡好,不然,哼!开了你!”
开了好!罗宁腹诽着,总好过被你们这些坏女人使唤。想归想,可是罗宁手中未停,不一会儿,一杯香浓的咖啡就冲好了,是的,一块钱一条的速溶咖啡。
会议室门口,罗宁端着托盘,有礼貌地用脚“敲了”两下门,可是没人帮她开门。没办法,她只好用屁股蹭开了那门。一杯一杯地把茶水放在每个人的桌上,剩下一杯黑色的卡布奇诺她放在了主位。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看戏一样地望着胆大的罗宁,她怎么敢打断老板的话?主位的钱四少却不甚在意,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噗!”一声喷出,厉声斥道:“这是什么?”
罗宁抬眼,却看见那飞扬跋扈的正是钱四少。她垂下眼帘,低声回答,“咖啡。”
静默!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一根针掉地都听得见。
钱四少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推倒了那杯咖啡,任那黑色的液体流满全桌,他深不见底的眼神中带着恶意,“这也叫咖啡?”
“对不起,老板,我立刻叫她走人。”总编立刻朝着张华使了个眼色,让他轰罗宁出去。
罗宁冷笑笑,这是要报仇吗?她记得当年踢他的是霍东,不是自己呀!她甩开了张华的手,冲到了钱四少的面前,“不叫咖啡叫什么?”
“刷锅水!你再去冲一杯,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关了这间杂志社!”此话一出,罗宁立刻感到至少有一百只带刺的眼睛瞪着自己,恨着自己。
“好!”片刻,罗宁又端上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