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墨画翻阅一遍,这些他三年前,在王府偷偷画的那个女人的墨画,他一直细心保存。
昏天暗地的抄写了一下午的府规,又打扫了院子,宁初婉离开王府时,身体几乎虚脱。
开门,进屋,开灯,宁初婉便看见桌上,几蝶菜肴、一碗莲子羹还有一束红牡丹,她便知,他曾来过,潮湿的心,也隐隐有所颤动。
只是,还隐有些失落与空荡,今天,他为什么没有等她?是,被她伤的太深,还是,别的什么?
原来,她早习惯他的守候,只是,一直未曾去想。
晚上,萧辰家桌上,摆着一桌酒菜,还有一碗长寿面,萧辰、江远洌和谢子言三个大男人围坐桌前。
“远洌,今天是你生辰之日,我们喝个痛快。”萧辰已举起银质酒杯。
“永为朋友。”谢子言也举酒杯。
“呵呵,谢谢。”江远洌端起那杯白酒,三杯相碰,一饮而尽。酒入愁肠,狭长的眸,竟笼上一层忧郁。
三年了吧,他的生辰之日,都是这两个朋友相陪,都快忘了,多久前,美丽的人儿陪他身边,看着她亲手为他做的寿面,笑靥如花,又是谁,在耳边轻语,“风,许个愿吧。”
他勾唇,却不语,只是默默的念,希望,此生此世,和我的蝶儿,永不分开。
“洌,许个愿吧。”谢子言笑,半分认真,半分笑意。
“无愿,来,我们,喝酒。”若是愿能成真,他只许,让蝶儿重回他身边,可他天天都在许,谁来如愿?
“那,王妃呢?你不想让她给你早生贵子?”萧辰调侃。
江远洌眸光一闪,只是无声一笑,举杯,自顾自饮尽。
看着江远洌,谢子言的眼眸,突然暗沉,太多事,他已不愿去想,她,也不让他管不是?今天下午,他本是去接宁初婉的,只是,马车到了王府外,只等片刻,他竟又命马夫驱车而去。
该是不多想了,只是,为何,他的心里,还是这样难受?又是什么,在他和江远洌的友情上,蒙上一层阴影?
“叩、叩、叩……”宁初婉敲响了江远洌书房的门,旋即推门而入,就见江远洌倚在檀木椅上,似在闭目养神。
走近,宁初婉将一壶茶水放在桌上,“王爷,你的早茶。”
他眼皮眨动一下,却没有反应。
大清早打瞌睡,这个男人,昨晚又干了什么?又管他做什么?反正,她该做的已经做到。漠然一瞥,她转身便走。
“咳咳……”沉重的咳声在身后传来。
她转身,匆匆看他,却看到他脸上那抹憔悴。眼尚闭着,他却还在沉重的咳。
这男人,病了?心,倏然一阵异动,见惯了他的残冷与霸道,他这般憔悴模样,她却是第一次见到,怎么,这个男人,也有虚弱的时候?又是什么原因,令她心中升起一种关切?
她竟向他走近,试探的在他耳边唤,“王爷,王爷?”
好看的眉宇骤然一紧,他拧起眉头,似在痛苦的梦魇。少见的痛苦表情,竟又令她一阵心颤。她伸手,摸向他额头,眉头便也皱了起来,他的头,这样滚烫,这个健壮的男人,竟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