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婉终于还是转过身去。
眉头再次蹙起,看着她血染的背,一抹他不想表现的疼怜还是流溢在了眼中,匆忙收起,他仓猝的眼神,还好,她无法看到。
“嘶……”宁初婉轻轻的抽着冷气,刻意压抑了声音,颤动的背,那样娇弱。
止血液浸在伤口时腐蚀般的疼痛,他知道,而,这个女人,还真能忍,他甚至能想象她咬着嘴唇强忍着痛的表情。
这样的女人,即使没有多美容貌,也总能惹起男人的无尽怜悯。如果,她不是那个老狐狸的女儿该多好!
不!没有如果!这个女人,注定了要受他无尽的折磨!注定!他突然冷了眼眸,重重的把手中的棉花摁在她的伤口上。
“啊……滋……”剧痛,令宁初婉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般连连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好冷,好冷。
“女人,不要以为本王是心疼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死的太快。”
“可是,我本来就没有以为你是心疼我啊,王爷,你无心,无情,不是吗?我也不会低三下四的奢求你的同情,我只希望,你尽快折磨够了我,放过我妈妈。”她背对了他,声音疏离淡漠。
“那,就等着本王折磨吧。”恨意油然而生,眼眸冷凝如冰,江远洌暴躁的把止血液和棉花扔在地上,然后仰头躺在床上,却又自上而下望见那双泯着泪水的眼。
他突然侧脸,她清澈漠然甚至始终藏着那抹高傲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也看透了他,这一刻,他竟然不敢面对。
“躺在我身边,睡觉。”江远洌冷然下令。
宁初婉躺下,后背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却也无法躺着,也好,她正好可以背对了她。
而他,面对着自己在她后背上留下的那个蝴蝶形状的妖娆伤痕,心又是一阵烦躁,“给我回过身来。”却等不到她自己回转,已经亲自把她掰过来,让她面对着他。
他避开她的眼睛,只看她的脸,只有这样,他才会清醒的知道,她不是她,也可以保留住所有的悲悯,也可以安心的睡着。
江远洌轻微的呼噜声响了起来,宁初婉终于托着沉重的身子下了床,腿脚和胳膊很酸痛,感觉脸很烫,身上却很冷,应该是发烧了,打小抵抗力就弱,感冒发烧,对她来说是经常的事,这些天,被他这样折磨,不生病才怪。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现在要把身上的血迹都洗掉,还有这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迹。
“蝶儿……”江远洌梦呓的翻身,突然感觉身边空空荡荡的,猛然醒来,“宁初婉,该死的,你去了哪里?”他生气的喊着,下床,打开门,便看到隔壁浴室窗纸上透出的黯淡烛光。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偷偷摸摸去洗澡,竟然不叫上他!他愤怒……不对!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这个时候着水,会化脓浮肿的。
这个不要命的女人!
江远洌几步跑到浴室门外,“咚、咚、咚……”使劲的用拳头砸门,“宁初婉,你给本王出来……”
没有回答。
“宁初婉,听到没有,给本王开门!”
还是没有回音,浴室中,竟然一点溅水的声音都没有,她不像在洗澡,江远洌的心一颤,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宁初婉,你再不开门,本王就踹门了!”江远洌下了最后通牒。
然,却始终听不到宁初婉的声音,璀璨的眼眸深深凝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