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向来聪明且深沉,以他的智慧,想拿身份瞒住他,南宫绝从来没有打过这种主意。
回头,勾唇一笑,满满的邪魅在这梅花飘扬的园子里形成了一幅唯美的图案。
他不禁想起那一日,她的手指流连在他的身上,使他第一次懂得了何为男女之事,他羞愤的三日未曾入眠,每日梦境中都是她那邪魅至极的笑意。
有一抹前所未有的焦虑掠过心头。
好似在害怕,又好似在期待。
他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烧着,整个人都焦躁的想抓个人来海扁,却又十分在意南宫绝看他的眼光。
他这是怎么了?活了整整二十年,凤傲天还是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
“陛下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不该再任性下去!”南宫绝耸了耸肩。
这个男人,在她看来,并不如墨竹熙口中的那般冷血无情。
相反,他是个孤独可怜的男人,穷其一生,也未能得到一声认可,凤帝的死,没有人能想象对凤傲天的一生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世人看他风光无限,但他的心里,却永远漏了一笔。
“朕说了算,你若是敢走,朕便派人灭了你南启!”凤傲天上前一步,冷眼恶言相向,极力想要证明自己话中的威胁性,却换来南宫绝的噗哧一笑。
摇头:“你不会!”她没有称他为‘陛下’,而是一个简单的‘你‘字。
这是南宫绝对凤傲天的同情,对他那可怜的小心思深深的怜惜。
她亦上前一步,像那一日温泉池中,她对他做的一切离经叛道的事一般,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沉沉的吻上他凉薄的唇瓣,辗转挑恤,却又带着一丝疏远和离别之情。
凤傲天的眼眶瞬时间红了起来。
这种既想抓住又想放手的感觉,好似万千只蚂蚁挠得他心头发怵。
“我会!”他喘息着,像那一日,斗嘴时的倔强,以往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似乎又回到了两人的记忆中。
那些急吵过的片段,都变成了安慰,安慰着凤傲天这颗几乎失魂的心。
“你不会!”她咬着他的唇瓣,再次强调,语气平缓淡然,与她身上的冷漠如出一辙。
凤傲天这才深深的看清了眼前这个人,她生得如这冬季的红梅一般艳丽,却又冷得如北疆的气候一般严寒,即使被她宠在怀里,也随时有失去的担忧。
她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即使竹熙,也未能得到她全部的爱。
他突然懂了,失声大笑了起来,捧着她精致的小脸,忘乎所以的加深这个离别之吻。
袁德全吩咐完小太监将此处清理干净,一回头,便见到那梅林深处,两抹紧紧相拥的身体,正吻得难分难舍。
“眼花了?”似乎对自己的视觉产生了怀疑,袁德全又使劲的揉了揉双眼,在心中默念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再度睁眼,南宫绝已经不知去向,只余凤傲天一人颓废的坐落在梅花林中……
“皇上!”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想问问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最重要的是,想知道方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对寒冰的偏见而产生的幻觉,却是……凤傲天却猛的揪住了他的衣襟,怒声吼道:“备马,备马,快……”
袁德全吓得跌落在地,却见凤傲天已经点足轻跃飞出了好长一段距离。
比起骑马,他的轻重似乎更快了一些。
待跃至城楼,他俯身向下望,只见那宫墙之下,南宫绝手握疆绳,挺拔的身姿如松柏般坚韧,一回头,嘴角微微的弧度却又邪魅至极,隔空,她向他做了个无声手势:“等着……”
与南宫绝并肩而骑的是面色微微苍白的墨竹熙,他的手与她隔空相握,在凤傲天看来,竟是一种无声的挑恤。
咬牙,袖中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奇怪的思绪左右着他的全身,脑海中有一个极度嚣张的声音……不许她走!
她是南宫绝,便是那个世人唾弃的南宫绝,曾被五国当作笑柄的南启太子。
凤傲天真正的认识了她。
刚出了凤国的边界,原本带来的一百名护名已经全数集中,雨飞身来报:“主子,西凉军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