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重要。
我差点叫出声来。
屋里面竟然坐了一个人,他就坐桌前,翻看桌上一册闲书。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冷冰冰声音说:“醒了?”
我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着。
师公他,什么时候进来?他这儿坐多久了?
我觉得自己脖子和后背都硬得象石头,一动也动不了,声音发涩:“师公……”
“收拾一下,我们明早就走。”
这么?我,还有许多事情要搞清楚。这本册子为什么出现雷家庄,我和雷家有无渊源恩怨,还有,我还欠雷芳一张画。
“去哪里?”
他站起身,缓走朝我走过来。
我僵硬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师公抬起手,微凉掌心轻轻覆盖我湿漉漉额头上。
一股凉意从他掌心传递到我头顶,然后缓缓扩散开来。刚才那种焦灼要窒息热和痛,象是潮水一样退去。
我象是又活过来一样,长长吐气,吸气。
他把手移开。
我有一种冲动,想把他手再扯回来,再放头顶上。
刚才那种感觉真舒服,就象是……有一股清泉从他掌心释出来,由上而下,流淌过我全身。
“别愣着,有什么要收拾现就装好,省得明天又耽误功夫。”
我头一次觉得,他这冷冰冰声音和表情也会让人觉得愉。
除了那本册子,我没有什么可收拾。
衣裳就两件,打一个小包袱。册子我包了起来,那层手帕外面又密密地包裹了两层,似乎这样可以保证不会失落。
也许是我自己觉得这样安全多了。怀中掩藏这个秘密,令我一直惶惶难安。
“师公,有件事儿,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看我一眼:“什么事?”
我一时不知从哪儿说起,干脆把案笔洗端到近前来,让他看见里面已经泡烂碎纸。
“师公,我要学幻画术。”
送走师公,我去找雷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