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你先坐下陪着姐姐和姐夫吃杯茶,我出去看看。”齐妙安抚的拍了拍齐好的手,“姐姐也不要担心,这家里头奇葩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早已经习惯,而且阿昭也会护着我的,你千万不要着急。”
齐好蹙眉点头。
看来安陆侯府果真就如同猜测中的一般复杂。
齐妙来到廊下,正看到白永春夫妇搀扶着老太君,后头跟着齐勇夫妇,在后头是白希暮、白希澜和白希汐,以及她的才女二姐齐婥。
“今日人来的倒是齐全,像是下了帖子请的。”
齐妙一身正红,艳丽的仿若鲜艳欲滴的玫瑰,盛极容貌带了嘲讽,艳的让人移不开眼,偏偏不敢与之对视。
白永春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望着齐妙的眼睛根本挪不开。
张氏被拉扯住,回头看着白永春的脸色,再看齐妙那般俊俏的人,心里的活蹭的燃了起来,刚要接话,却被老太君给制止了。
她只得垂眸噤声。
苗氏冷笑道:“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在夫家竟然如此无法无天罔顾我的教诲。你母亲去的早,我进门后在你们姐妹身上没少下功夫,可是你们呢,自个儿不用心,到这会子却站在婆家丢人现眼戳我的心窝子。叫人找上门去说理。”
齐婥忙扶着苗氏:“娘,您莫生气,三妹许是有苦衷的。”
“苦衷?我倒是要问问她到底有什么苦衷,竟然做出伤害长辈的丑事来。从前你三妹温柔腼腆,是个懂事的大家闺秀,中馈女红精通,我却从不知道她还会医术针灸,还用来害人?!莫不是什么妖孽附在她的身上,来祸害人间的!”
齐妙还没开口,就已经被扣上妖孽害人的大帽子,这下子终于明白了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苗姨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找了这么多人来,怕就是要当面惩治我这个‘妖孽’,好让人信服的吧?”齐妙望着齐将军:“齐将军也这样认为?”
齐勇上一次在别院已经吃了齐妙的挂落,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愤不能发泄,今日前来定然是要讨个说法去的,当即怒道:“齐妙,你当着这么些长辈亲人的面儿还敢这样说话,莫不是真如你苗姨说的,是妖孽附体了?你说,你那些害人的针法是如何来的!”
这厢吵闹时,齐好已经扶着梅若莘的手臂,另一手扶着腰挺着大肚子到了门前,听着外头的话只觉得云里雾里。但是齐好是一心向着妹妹的:
“父亲,您好歹也要帮衬妹妹说话,为何与人沆瀣一气的来害自己的女儿?”
“大姐儿也在。”苗氏不等齐将军说话,就道:“你摸着良心说,你这三妹自小到大可学过针灸之法?”
齐好一愣,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苗氏冷笑:“我从来为曾给她寻过师父,而且每日练习女红厨艺尚且来不及,你还能扎针害人了,若不是妖孽上身,就是鬼魅作祟!齐妙,你还不认错?!”
满院的人看向齐妙时,各种眼神极为复杂,齐家人看齐妙时眼神尤其复杂,因为他们都知道,齐妙生的了一张绝色的脸,却是最软弱的一个。学会扎针,还能害人,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齐好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心想着若有疑问也是回头在说,当面只是维护道:“苗姨整日里心都是在婥姐儿身上,哪里有心思关心我与妹妹?妹妹自小喜爱什么您都不知道么?她在闺中自个儿偷偷看书学了针灸的法子,我是知道的。也是亲眼看着的。难道苗姨还想说是鬼魅俯身?”
“你说话要三思,难道不考虑你腹中的孩子,就不怕说谎话累你孩子遭报应吗?”
齐好心里一跳,面色有些苍白。
白希云在一旁看了半晌。这会子终于忍无可忍,负手走下台阶,走向众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诅咒外孙的祖母,岳母大人,莫不是你才是中了邪门外道的人?”
白希云对人是极为冷的。这一辈子的温柔或许都凝聚起来用在齐妙一人身上了。对待陌生人,尚且疏远冷淡,何况是对待有心要害齐妙的人?
他这一生,最不能碰触的底线就是齐妙。
“贤婿不要被无知的妇人欺骗了。”齐将军面对白希云,要比从前恭敬了许多。
因为白希云被皇上亲口封为太子少傅的事,朝野中都传开了。
苗氏一见齐将军那样就有气,刚开口要骂,台阶上的齐好却是扶着肚子一声惊呼。
齐妙被姐姐吓了一跳,忙扶着她:“姐姐,您怎么了?”
“我,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