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
“……”关菡说,“你少糊弄我。”
傅瑜君诚恳地说:“真的忘记了,都过去那么久,这种不重要的事谁还要记得啊。”
有的人明知恋人撒谎还是会因为这种“谎言”而感到高兴,但关菡不吃这套,冷冷道:“我记得。”
她说的是她和师弟分手的事。
再怎么样也占了“初恋”的名头,二三四五恋可能会忘记,初恋怎么会不记得?
傅瑜君在她锐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坦诚道:“她高考没考上目标院校,决定出国留学,快出国了才告诉我,我不能原谅,就提出分手了。”
“后来联系过吗?”
“没有,我发誓。”
“你追的她还是她追的你?”
“她追的我,我那个时候一心学习。”傅瑜君已经准备好了假如关菡顺嘴接“那现在呢”的答案,“现在一心想着你”,谁知道关菡不按常理出牌道:
“为什么又答应了?”
“……”
傅瑜君彻底混乱了。
关菡到底是想听细节,还是在试探她记不记得细节,寻常女人不会有想听自己恋人和前女友的爱情故事的吧?但关菡似乎不是平常女人。
傅瑜君斟酌着道:“记不清了,好像是她送了我一本画册,画的我。”
关菡不带任何情绪地说:“这还叫记不清?记得清是怎么样?”
“画册呢?”
“扔了!”傅瑜君立刻抬起脸,“分手的时候就扔进楼下的垃圾桶了,一张都没剩。”
关菡看她一眼。
傅瑜君连忙垂下头。
关菡见她垂头丧气,畏畏缩缩,心软了几分,理智占据上风,和她在一起之前的事,不该表现得过于斤斤计较。
她道:“来。”
傅瑜君趋步上前,坐到她腿上,关菡抱着她,扶着她的后脑勺和她接吻。
吻了两下,毕灵珊那张脸便阴魂不散地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一点儿不讲道理,关菡退了出来,无端生闷气,为了不让自己迁怒,她把傅瑜君放下来,说:“你先去玩会儿。”
傅瑜君真的去玩也就告别谈恋爱这事了。
“你有不高兴的就直说,我不介意的,或者你想骂我,或者打我都可以。”
关菡目光沉沉:“我不想和你说话,可以吗?”
“……可以。”傅瑜君在房间里找了个角落罚站,说,“我就在这里,有事你叫我。”
傅瑜君极其、十分以及非常地理解关菡的心情。
俗话说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毕灵珊却在她的生活里诈了尸。如果换成傅瑜君亲眼见到关菡十六七岁时交往过的劈腿师弟,她能气得把房顶掀了!
关菡还是太克制了,傅瑜君甚至替她不平起来。
罚站了十几分钟,傅瑜君看到坐在桌前的关菡捏了捏眉心,然后走到门口,干脆利落地将房门反锁,再朝她大步走来。
要惩罚她了,傅瑜君诡异地兴奋起来。
打是不可能打的,她手重,别人小锤锤捶你心口,她可能是胸口碎大石;骂……她没骂过人,更骂不出口;一直不理她?不知道是在折磨谁更多。所以思来想去只剩下一种方法了。
傅瑜君家的隔音她们已经试过了,效果很好。
傅瑜君的眼睛被黑布蒙住,双手也被扣住按在头顶,她什么都看不到,也动不了,其余的感官愈发清晰,被拉进了一个陆离光怪的极致享受世界。
傅瑜君长发乱糟糟地黏在汗湿的脖颈里,她牙齿深深地陷进下唇,用力地将脸埋进枕头里,咽下了喉咙里的情不自禁,只余下像幼兽一样细细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