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南也是站起身来,言道:“陈先生,请你自重,真金不怕火炼,你如此表现,我真的怀疑你的银裹金有问题了!”
“你……”
“别急,听他说。”王国胜起身,在陈先生的耳边小声说道。
“好,小子,我看你还有什么说头!”陈先生恶狠狠道。
人这个东西,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
陈先生之所以如此说话,或许真的是心中有什么忌讳也说不定。
至于程东,起初有些紧张,但说起鉴定的事情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并且毫无惧色。而此时见到陈先生对自己放狠话,程东更是坦然受之,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众所周知,如今田黄石的价格飙升,所以造假的事情屡见不鲜,而且今人也变聪明了,想通过高科技的手段合成田黄石,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几万甚至几百万年的流水冲刷以及沙石磨砺,不是随随便便的所谓高科技道具就可以模拟完成的。”
“但是旧有的造假手段却悄然盛行,比如挑选质地和田黄石差不多的石头,在外面抹上黄土或者颜料,通过摩擦、高压蒸煮等手段,让颜色浸入其中,乍看好像和田黄石差不多。”
“莫非你的意思,这块田黄就是如此造就的?”王国胜冷声道。
“当然不是!”程东笑道:“这块石头要高明的多,单从造假石料来看,造假者就是大手笔。”
“哦?”盛老问道:“他用来造假的石料,是什么?”
程东朗声道:“这块金裹银,乃是用真正的田黄石来造假,并且深埋地下达百年之久然后取出,所以诸位看不分明,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你胡说!”
程东此言一出,又引起一阵骚乱。
董华问道:“你说这是有人用真的田黄石为原料,造出假的银裹金?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更何况哪怕它的本相不及银裹金,但从重量来说,也是稀世珍宝啊,怎么会有人忍心毁了它?”
“今人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傻子,但是古人有。”程东笃定道:“我刚才也说了,这块狮子玉镇纸在地下埋了有百年之久才被挖掘出来,显然是父子两代人才完成的。估计父亲想做的就是以假乱真,泽被后世,并且显然,已经有人上当了!”
程东句句藏针,说造假者是傻子,那么陈先生这个买了假货的人,不是连傻子都不如?
听到这里的盛老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小友你这话说的可是亘古之未有啊,假货我见多了,古代的假货流传至今的虽然不多,但我也见过。可是以真品造假,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瞒您老人家,我刚刚想通这一点的时候,也是愣了好一会。”程东笑着说道。
“一面之词!”王国胜插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说辞,你的这番话,不可谓不哗众取宠,在座的每个人心中都受到了一丝震动。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这番话完全有可能是你和刘正南商量好的开脱之词。”
“我刘某人还不至于这么下作!”刘正南正色道。
“哼哼!”陈先生冷笑道:“诸位,方才你们也看到这位小友是如何鉴定的了,只是随手摸了一下,时间不足几十秒,然后就给出一个这么令人震惊的结论,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我……”程东倒是没有想到陈先生居然以这样的事实来反驳自己,不过幸好他反应的快,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陈先生可以怀疑我的鉴定方式,但是您的银裹金造假这件事情,请不要矢口否认吧!”
“哼!”陈先生无言以对,只好冷哼一声,讪讪地坐下。
“哦?”王国胜出声道:“小友的鉴定方式,我倒是很感兴趣。”
程东一脸戒备,在他看来,陈先生虽然兜里有钱腰里横,但是十足的大老粗一个,比较好对付。至于王国胜这个人,那才是真正的奸诈,不好对付。
所以每一次王国胜说话的时候,程东都严阵以待,生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王先生还是不要难为年轻人吧?”刘正南起身道。
“不敢,哪里是难为,只是替小友扬名而已。”说着话,王国胜将自己手上的扳指取下来,遥对程东说道:“小友,我这个扳指不值钱,不过也有些年头,你帮我看看?”
“笑话!”程东心中想到:“这就想难为住我?”
王国胜示意站在自己旁边伺候的女服务员将扳指送过去给程东。
见刘正南目露关切之色看着自己,程东说道:“既然王先生想考考我,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程东显得很坦然,刘正南放心了。
不过他也实在想不到,程东居然如此大才,什么东西都信手拈来。
扳指递到手中,程东假模假样地看了一番,又递到盛老的手中,恭敬道:“您老给看看,做个公证。”
盛老点头,轻轻接过,打量了一番,递给胡信之,胡信之看罢又递给董华。
待诸人都看了一遍,程东这才开口:“这是清代康熙年间的物什,工艺出在江南,但是扳指的原料出自越南,翡翠冰种,只是不入老坑之列,如今的市场价,约在一百万左右。”
一字一句敲在王国胜的心上,震地他无言以对。
程东说罢,看着盛老等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