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三公子,西门还有检查。”陈伯沉声道。
赵锦绣“嗯”了一声,略略挑开窗,观察城门口的态势:守卫与平日里戒严时没有差别,对人的排查相当严格。等待着出城的商贾、百姓排成两排,拖着长长的队伍,正有条不紊地接受检查。而马车则是排在中间,被排查得尤为严格。
赵锦绣下意识地找方才的几辆马车,深知小白那等心性的人必定有所谋划,但到底小白的对手是萧元辉,而萧元辉的深沉又岂是可小觑的?何况,若青岚所言属实,当日林府内还有大夏的人,那么小白的对手就不仅仅是萧元辉,或者还有他们大夏国内的人。
赵锦绣不禁有些担心,四处搜寻一阵,才看到在马车队伍最前面,正在接受检查。
果然没有出城。赵锦绣一颗心不禁提到嗓子眼,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在紧张什么。隔着帘子压低声音问:“陈伯,可知带领西门检查的那人是何人?”
“回禀三公子,那人是林景松将军的副将,张彦。”陈伯小声回答。
出动了林家军,而且让心腹之将领守在这里,这戒严解除果然只是换了一种策略。看来这荆城真是天罗地网等着小白。
“你那日去找过张彦,可有把握出去?”赵锦绣轻声问。
“三公子,张彦欠过楚公子的情,怕是会吧。那日,他也说得模棱两可,属下也不知。”陈伯据实回答。
赵锦绣不再说话,只是密切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少年挑开帘子,跳下马车,绕过那个赶车的剑客易尘,站到一个领头人跟前,恭敬地递上一封名帖。
赵锦绣猜测那领头人就是张彦,但隔得远,也看不分明那长相。但可看到他拿着那名帖看了一阵,又对这少年说了些什么,便挥手放了行。
那几辆马车慢悠悠地启程,堂而皇之地出了荆城。马车队伍又蠕动几番。
赵锦绣略松一口气,小白顺利出城,那么凤楼的车就算是被盘查也是无所谓的,她再次放下帘子,安然侧躺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马车走走停停,很多人怨声载道,仔细一听,仿若是很多马车折回,像是在埋怨通关印记怎么就作废了,上头也没有通知一声。
赵锦绣还没听得分明,就听得车外有粗犷的男子声音,喝道:“来者何人?可有通关印鉴?”
“回禀军爷,是凤楼的商队,这是通关印记。”陈伯的声音甚是恭顺。
赵锦绣轻轻将帘子挑开一条缝,看前方情景。这张彦长得甚是魁梧,一袭铠甲,面色如炭,倒颇有黑脸张飞的模样。
陈伯毕恭毕敬地上通关印记,顺手递过去的还有一封信,至于装的什么,赵锦绣很清楚。因为这一套就是赵锦绣整出来的,送礼怕人看到说三道四,所以这信封里装的是礼券,这礼券在凤楼的所有分号都能提钱提货。凡是跟凤楼有些瓜葛的官员都是深谙此道。
这张彦当然也不例外。可这次,他却是看看那通关印记,将那封信退给陈伯,朗声道:“你们的通过印记作废了。”
这嗓音沙哑,又嗓门大,赵锦绣都觉得心脏痉挛,想要捂住耳朵。
陈伯一惊,颇为为难地说:“怎么会呢?我们前几天才回帝都取来的。”
张彦看他一眼,也颇为无奈地说:“昨晚,上头宣布作废的。”
赵锦绣唇边露出一抹笑,看来一切都真是在小白的预料之中。他们突然解除戒严,不过是想引小白到江上去而已。
如今这么多马车与人出不了城,怕那江上早就严阵以待,倒不知小白这出了城,如何渡江而去。
赵锦绣实在想不出,若是有人在江上等着小白,他该如何?
不过,看他胸有成竹,怕早就有万全之策了。而今,倒是自己该是利用这场严阵以待的时候了。
于是,她施施然挑开帘子,对着陈伯喊道:“早叫你到城门口时叫醒我,我早久仰张参将大名。得是要拜会的。你倒是越发做事不仔细了。”
陈伯还要说什么,赵锦绣却是对着张彦一笑,道:“在下赵晨,久仰张参将大名。”
张彦脸色一沉,面上倒是笑着,却是冷的,对他一拱手,道:“三公子大名,张某也是久仰,但是今日公事公办,即使是三公子,怕也得请折回。”
赵锦绣眉目含笑,扫了陈伯一眼,道:“都是这些人不懂事,浪费张参将的时间了。”
她说着,从袖中拿出那块骨雕的通关牌递过去,小声问:“张参将看这可否通行?”
张彦将那块牌子摊在手中,面色渐渐变得幽深,不由得抬头打量赵锦绣几番,才将牌子递给赵锦绣,冷言道:“可以。不过要接受检查。”
“凤楼从不搞特殊,自然接受。”赵锦绣一笑,轻轻一跃跳下马车,在一旁轻摇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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