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忍受着疼痛,把身体彻底清洗干净。可是,心底的不洁感让她厌弃不已。
站在镜子前,她看着痕迹惨淡的身体,双目噙泪,谁说过,一个女人一旦身体不再完整,她的心就无法保持完整,那种凋零残破的虚弱感,让她的心如果灌进来冷风一样,冻得她瑟瑟发抖。
外边传来敲门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熨烫好了,顾先生说请你出来吃午饭。”
午饭?
这都中午了吗?
苏迷凉听着房门合上的声音,从卫生间探头看,看到自己的衣服摺叠整齐地放在外边的茶几上,更讽刺的是连内衣都洗好烫干了。
苏迷凉觉得脸颊发烫,她飞快地拿了衣服裹着凉被溜到了卧室,换上自己的衣服。
她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推开了房门,外边是个大客厅,另一侧是个餐厅,她昨晚休息的这扇门内显然是个微型套间。
“你好!”顾昊端然坐在餐桌边,看到她出现,悠然放下了手里的材料,出声问候道。
苏迷凉听到声音,险些没有站稳,她全身都疼得颤抖,怒到晕眩,某一处更是火烧火辣似的灼痛,这一切痕迹都告诉她,昨晚这个男人有多残忍!
可现在他竟然还在向她问好,实在太有讽刺意味了。
她用力地咬着牙关,死死的盯着他,如果问她现在心里面最恨的人谁,一定是他。
她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拳打脚踢,抓破他那无耻岸然的脸,把他揉碎丢到南江水里淹死了干净。
“你那是什么眼神?昨天第一次见面,你就是用这样的小眼神勾引我的。”顾昊神色淡然地逼视着苏迷凉的眼睛。
勾引?
昨天她是嫌弃他多事好不好?鄙视他暴殄天物好不好?
什么样的奇葩会把鄙视和不屑的眼神当做勾引?
苏迷凉心底呕血、无语问天,捏紧了拳头,深呼吸深呼吸,不要被他的无耻气到,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和他搭不起工夫。
而且,她知道自己一激动就会口不择言。
顾昊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刺激到某女敏感的神经了,继续说道:“淫媒针是怎么回事,你回头查查就会清楚我不舍身相救的后果,嗯?到时候不用再来向我道谢。”
还能再气人一点么?
苏迷凉抬手揉揉脸,让自己放松一些,用残存的理智告诫自己,不要自不量力地把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她不再看他,转身朝着出去的方向走,就当自己被疯狗咬了一口,哪能咬回去。
顾昊看她从出来之后,除了用那让他兽血沸腾的小眼神对他一看再看之外,似乎没有睬他的意思,他觉得昨晚有点失策,如果用画面录下来,或许他就不用解释这样多了,瞧瞧她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果然是为什么与什么难养也,算了,怎么能和这样的小丫头一般见识,某男继续纵然自己的菩萨心肠:
“你昨晚一定累坏了,咱们怎么说也算是有点缘分的,过来吃点东西吧。”
咔——苏迷凉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再也没有这样无耻地挑衅人底线的家伙了,累坏?缘分?——他把他的兽行和她恨得要死的关系这样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