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宇文默闻言,眼中消失的煞气竟然重新浮起,可毕竟受伤严重,只能摇头,声音更为轻的回道:“不行。”
慕容舒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宇文默便已经闭眼昏厥过去。
低头一看,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血腥味甚重。若是不让人知道,这伤口如何处理?毕竟看其模样伤的十分严重。
她紧皱着眉,不解的望着宇文默,既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为何他会来找她?信任?亦或是他知道她只想离开,没有其他的心思?
虽有众多疑惑,但现在还不是解疑之时,当务之急便是解决他一身的伤痕。
看着这一道道有些狰狞的伤痕,她便无法控制的皱起两眉。也不知道伤口的情况,如若伤的太重,没有大夫的处理,很容易感染,发烧。甚至是溃烂,更甚伤及性命。
忽然间,眼前一亮,想起了她的房间中有金疮药!王府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效果颇好。
有了药,那么这些伤口如何包扎止血清理?
此事定不能惊动任何人。既然无布包扎,那么就将她的里衣裁开。她的里衣十分干净而且没有经过漂染颜色,自然适合包扎。
有了决定后,慕容舒不再犹豫,当下将宇文默扶到床上。可没想到宇文默的体重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这身体娇小,又是娇生惯养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宇文默扶到床上。
带将宇文默安置在床上后,汗水已经侵透了她后背的衣服。
终于将他安顿好,慕容舒松了口气,接着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可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怕碰到伤口。最后只能用着剪刀慢慢的裁剪。
当把他的衣服全部裁下来后,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条条血痕。全部扫过去,竟有二十多条伤痕。这还不算后背的伤痕。
如此多的伤痕究竟是怎么造成的?有人刺杀他?亦或者他去刺杀别人而受伤?
还好这些伤口只有两三条比较深,能够看到外翻的肉,其余的都已经结痂。只是在他肩膀处,那伤竟然能够看到骨头!血肉外翻,还在不断的冒着血。再看他的面色已经苍白无血色,定是失血过多所致。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红绫的声音,“王妃?您这时醒来有何吩咐?”
闻言,慕容舒手一抖。刚才为了能够看清宇文默身上的伤痕,便点了蜡烛。红绫定是看到了房中的烛光才会询问。
稳了稳心神,慕容舒语气平稳的回道:“无事,你回去休息吧。”
“是。”
门外没了声音后,慕容舒吐出一口气,立即快速清理着宇文默的伤口,大约用力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她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上了药。整整三瓶的金疮药全部用完。可见他伤口有多少。
将里衣裁成尝尝的布条之后,开始为他包扎。
包扎时最是耗力,他是昏睡的,体重全部依靠在床上,每缠绕一圈都会用力的抬起他的身体,而放下时又能不能用力,只能轻轻放下。
待包扎完毕,她已经浑身是汗,差点虚脱。
幸而金疮药都是极好的,上了药后,能够起到暂时止血的功效,只是这不过是暂时之计,不能久拖。否则那几道翻肉的深伤口定会感染。
擦了擦汗水后,慕容舒立即将地上擦干,又废了些力气换了新床单。再点燃熏香,确认房中的血腥之气轻了许多之后,才累的坐下。
待全部处理完毕,慕容舒坐下后,大脑就开始运转。宇文默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伤是从何而来?如若被人知道他受伤会引来何种后果?而他信任她的理由是什么?究竟他有何秘密?
一大串的疑问都在心里来回的绕着,但纵使她想了半天,也无从想起。
不过她明白一点,知道的越少,她就是越安全。
因为太累,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也只不过就是小睡了一会儿,不怎么安稳,又听到宇文默的呢喃声。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她来到床边看了一眼宇文默,见他额头上尽是汗水,便立即用棉布擦干。
他不断的小声呢喃,但慕容舒听不清,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不过却是怕了,如若他能够安静的睡着,或许这些伤口就不会感染,但如若他发烧说胡话,就证明伤口在感染,后果便不堪设想。
只希望明日他能够清醒,否则明日便是她的考验。
她皱着眉望着他上药包扎过后还在流血的肩膀处的伤口,两眉是越蹙越深。继续流血恐怕不妙,该怎样去找大夫而不引起他人的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