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的体质和别人不同,他并不畏惧阴寒,毕竟他的体质如此,但是外界的冰冷却依旧能轻而易举地侵蚀他,毕竟他刚刚修行不久,总的来说,除了会些术法外,和普通人的差距并不大。
梁泉和彘不紧不慢地跟在顾小道士和夏山后面,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医馆。
这里的医馆带着种腐朽的味道,像是许久未开张一般,然而排队等候的人却是不少。顾小道士虽然着急,但还是背着夏山靠在后面。
夏山本来是半昏迷了,可是在接近了医馆后,整个人似是有些回神,虚弱无力的手按在顾小道士的肩头,“走。”
顾清源听不清楚,侧过头问道,“你说了什么?”
夏山本来就是强撑了一口气,也没说出来什么,虚弱无力地又念叨了一句,“离开这儿……”话还没有说话,他立刻又昏厥过去。
顾小道士疑惑地颠了颠他,就听到梁泉轻声的话语,“无碍。”他和彘正好在其他人靠过来前走到顾清源身后,伸手摸了摸夏山的额头。
“没事,他能撑得住。”
顾小道士背着个把人也没什么压力,开始关注起周围的情况,待他注意到这医馆的沉重味道后,他抬头看着梁泉,“这里……”
“这里的大夫医术很好,正好也对症下药。”梁泉无意在外面这人多口杂的地方说话,只点了点门槛后,顾小道士就意会地不说话了。
等到前面的人都离开后,这才排到他们进去,坐堂的大夫是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头,他捋着胡子看梁泉,又看着彘,就是不看在他前面的两个人。
顾小道士焦急地说道,“大夫,我知道我后面这两位相貌堂堂,但还是请你先看看他的情况如何。”
大夫嗤笑了声,怒道:“你这小子没见识!”他的手指甚至没搭在夏山的脉象上,伸手摸了摸夏山的脖子,又翻了一下他的眼皮,“去隔壁取药吧。”
顾小道士:“???”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这大夫匆匆在桌面上写了什么,那张纸突然又折成了一张纸鹤的模样,挥了挥翅膀就往隔间去了。
梁泉在顾小道士的肩膀上拍了拍,“去吧。”
顾小道士信服点头,这才把夏山安置好后,才离开去隔间。
这老大夫摆了摆手,这大门就立刻阖上。
这医馆本来就是在街道末尾,外表只有个小门,从外面看着也很是破落,内里也是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不管是其他的人还是梁泉,对这位老大夫倒是很信任。
“外面候着的人还不少。”梁泉轻声道,可也听不出他是在为外面的人打抱不平,还是仅仅是一句普通的问候。
老大夫随手把胡子给扯下来,然后两脚撑在椅子上,偏着头笑道,“你这小子难道看不出来外面几成是人,几成是鬼呀。”
“大夫说笑了。”梁泉欠身道。
“你师傅可还好?”老大夫的声音忽大忽小,似男似女,连身影看起来也颇为忽悠,要不是彘能确定这人就在眼前,或许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幻影。
梁泉道,“家师已经去世。”
老大夫一口水喷出来,屋内顿时又散发着一股恶臭,彘敏锐地抽了抽鼻子,这味道闻起来臭,却隐约有种触动他食欲的感觉。
能让彘生起吞噬的欲望,自然得是大补之物。
“不可能。”他愁眉苦脸看着地板上的污渍,懒得收拾,挥手一摆,也不知道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大夫晃晃脑袋,然后看着梁泉道,“你今年几岁?”
梁泉轻道,“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