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诚武道:“再是剑神毕竟也只是一个女孩子,来到咱们这人生地不熟的,未必不会出什么意外,我知道你不想跟她回去,可是作为男人你是不是起码应该照顾人家一下?”小倩也小声道:“就是的。”我愕然道:“男人怎么了,她可是从女儿国来的!”金诚武站起来拍拍我肩膀道:“你好好想想吧。”说着进屋去了。我莫名其妙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朱军似的了?”小倩瞥了我一眼,刚想说什么,我大声道:“你想当倪萍啊?”小倩幽怨地进去了。我一个留在那茫然四顾,喃喃道:“男权思想害死人啊!”然后我不禁也想,苏竞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她一大早离开,现在末班车也没有了,按说早该回来了,宾馆四周一片黑暗,我出神地四下张望,竟隐约有些说不清的紧张。我背后有人咳嗽了一声,我回头一看是铁继理,他用随便聊天的口气说:“你还有个朋友进山没回来?”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铁继理道:“是那个漂亮姑娘还是那个男的?”“男的。”“哦,这还好一些。”我这才反应过来,看来我们这些人铁继理都刻意观察过,谁没回来他竟然一清二楚,我盯着他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铁继理看看四周没人,压低声音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是专程来住店的。”“那你……”不等我问完,铁继理掏出一个带着警徽的证件举在我面前道:“我是特警队的,我来你这里是为了抓捕一个叫石中火的犯罪嫌疑人。”他把那张曾经给我看过的人物素描再次展开,“就是这个人。”我下意识地四下看看道:“他跑到我这里来了?”铁继理道:“别紧张,根据确切的消息,他是藏进了鹞子山里,武警部队已经配合我们在鹞子山其它三面布防。”“那……我这面呢?”“你这面不是有我吗?”铁继理微笑道:“鹞子山其它三面都是省道国道还有铁路,一但给他跑了再抓就难了,只有这一面是冲着市里的,我们故意没有设防,为的就是把他逼出来,我看了一下,你这个小店开得有滋有味,绝对不会引起人的怀疑,石中火如果想进城,你这里是必经之路,他肯定会在你这补充食物和其他东西。”“那我们的安全谁保证?”铁继理指着自己道:“我!”他说,“你放心,昨天夜里我进了一趟山,把自己设想成是石中火进行了一次逃亡,这是唯一一条看上去有可能成功的路,我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就是一碗泡面收丫50块才行——哪有这样的警察,把人民群众的安全置于不顾,还有,这小子原来昨天一晚上都在山上,难怪我们外面打成一片他都没听见。不过我也没有太多的担心,你说这店里除了我谁是省油的灯?我问:“这个石中火他犯什么罪了?”“还只是犯罪嫌疑人,不过基本可以认定了——他在本市连环作案,把四个女性先奸后杀,手段极其残忍,所以我很担心你上山那个朋友。”“他啊,你不用担心——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照常开好你的店就行了,其实我现在已经很愧疚了,应该把你们安置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由我们的人来接管你的店,但是石中火非常狡猾,万一我们露出什么马脚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剩下的时间我会一天24小时盯着外面,以保护你们的安全。”我终于有点小感动,握着他的手说:“辛苦你了。”“应该的。”铁继理问:“你知道你这住的那个漂亮姑娘她干什么去了吗?我担心她有危险。”“呃,你也不用担心她,真要遇上石中火,你就算省心了。”铁继理道:“石中火可不简单,这小子练过多年散打,一口气能做400个俯卧撑,手里还有一把土制手枪。”我拍手道:“真厉害。”“他侵害的女性一般都是30岁上下,有独立职业和结过婚的更是受他青睐。”“靠,熟御女控啊!那你怎么样,你对上他有胜算吗?”铁继理淡然一笑:“应该有吧,遇上敌人我的手也绝对不软,犯罪份子们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铁蒺藜——咬我崩碎你的牙,打我扎烂你的手。”我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铁继理看了我一眼,有点奇怪道:“你好像很淡定,一般人遇上这样的事情就算不吓得尿裤子也会怕上一阵。”我非常认真地跟他说:“你只要保护好我就万事大吉了。”“你就不担心你的朋友们吗?”铁继理不解地问。“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要保护的人随便哪一个都比他要抓的人危险!绝世尤物晚上12点的时候,老吴回来了,他脚步轻盈,显得心情不错,我急忙迎上去问:“你在山上没遇到什么人吧?”铁继理在大堂随便地四处转着,听我问话有意无意地把耳朵竖了起来。老吴道:“没有啊,这么晚谁还上山?”我把情况跟他一说,老吴忽然面有忧色地把我拉在一边道:“这样的话,我倒是很为黑山老妖担心了。”我意外道:“不会吧,黑山老妖连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老吴道:“不是因为这个,这些天来黑山老妖在我的劝导下刚刚同意散去一身邪功改练《道德经》,这时候要有人打扰我怕他心性不定又起歹心,尤其是石中火这样的恶人,最对黑山老妖的胃口,他要是忍不住馋涎把石中火给吃了,恐怕再也无望修回正道了。”我问他:“黑山老妖修成人形了吗?”“还没有,大概还需些时日。”说到这老吴叹了口气道,“也罢,这就当是对他的最后一次考验吧,就看这位黑兄的造化了。”老吴上楼以后,铁继理拿着坏道人那把剑问我:“你要一把开了锋的剑是干什么用的?”那把剑被苏竞没收以后平时就放在我的柜台上,凭着铁继理的职业嗅觉,他一下就对那东西上眼了。我只能不自在道:“瞎玩。”我眼看着铁继理用它把一张纸削成一丝一丝的,要说那是我爷爷晨练用的恐怕没人信。“你难道还是练家子?”“没有没有,真是瞎玩。”“哦。”铁继理把剑放回去并没有太在意,他问我:“你那个漂亮朋友怎么还没回来?”“我也纳闷呢,按说早该回来了呀——”我使劲往外张望着,心里多少有点不踏实了。“不如给她打个电话?”“她没电话。”“怎么会连电话也没有?”“她是外地人。”“哦。”铁继理马上反应过来了:“外地人也可以用电话吧?”我胡乱道:“关机了。”铁继理看出我有点心神不宁,对我说:“你先回去睡吧,我盯着外头,只要她不是上山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咱们市的治安还是很好的。”我没办法,只得回房睡觉,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我想以苏竞的本事别人要是想伤害她倒是不怕,可万一人家要是骗她呢?她会不会已经被忽悠瘸了?而且,再是剑神也得吃饭睡觉吧,她现在在哪?金诚武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一个女孩子不远万里来到完全陌生的世界,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人身上——虽然我直到现在仍然对她神圣的使命嗤之以鼻,但是就为了片刻的个人安逸就把人家置于不顾,心里还是有点……内疚的。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在床上烙烧饼,听到些微动静就怀疑是苏竞回来了,导致我天刚亮就起床时,脸上挂了两个大大的眼袋,我无精打采地冲了把脸,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就愣住了:苏竞就像以往那样站在我的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