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辟彊毫不犹豫道:“这是自然!”老妈道:“陛下对我们女儿国前倨后恭,难道只因为龙剑神一人的关系?”田辟彊道:“可说是也可说不是。”苦梅急道:“你这个皇帝又不是和尚,怎么处处打机锋?有什么话痛痛快快说出来不好吗?”田辟彊赔笑道:“请师太容朕解释,朕即知龙剑神在女儿国,乃知女儿国对这场仗的态度,朕知女儿国的态度,才有了大将军所说的前倨后恭,简言之,只要女儿国决心和黑吉斯决战到底,朕也一定奉陪,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在所不惜!”这最后几句话他说得非常决断。老妈点头道:“大体上我是明白了,陛下原先最怕的是我女儿国心智不坚,甚至见敌军势大产生自暴自弃的心理,等您看清了我们的决心,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从战到降之间,我女儿国插不插手,黑洪联军也还是那么多呀?”田辟彊微微摇头道:“也没有什么为什么,黑洪联军这次目的明确,就是要一统联邦大陆,黑吉斯言道我们十八国只要肯改国号就可保我等宝座不失,这根本就是奇耻大辱,我齐国传至朕已享三百余年的国祚,岂容他人染指?何况他们肯这么做也无非只是权宜之计,待女儿国和联邦大陆其它诸国一灭,我们是死是活还不是任凭马吉玥一句话?”苦梅诧异道:“原来你都明白?”田辟彊苦笑道:“十八国的皇帝又有谁是真的傻瓜?这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朕才要根据女儿国的态度决定下一步的计划,要战,就轰轰烈烈地战!要降,就痛痛快快地降,只不过这一降之后最多换得年的太平,然后就是国破人亡,这其中只要有一线生机朕自然要全力以赴。”苦梅叹了口气道:“陛下也算是有见识之人,你这么做尚且能说是为了见机行事,可惜其它那些国家却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田辟彊道:“师太错了,十七国疆土国力不同,心里转的主意也自不同,我齐国拥甲7万,勉强算得上是联邦大陆的强国,以后联邦大陆无论是黑吉斯还是洪烈当权,我们齐国势必成为他的眼中钉,我这个皇帝那是一定要除掉的,但是反观陈国郑国这些小国,全国兵马无非两三万,对他们构不成威胁,到时候当权者为了安稳人心,这些国家不动也罢,索性大他人之方,所以现在是国力越弱越安全。朕集合众国使臣和黑吉斯使者斡旋,也是为了先看看风向,但果不其然,小国多半同意投降,大国进退两难,也只能风从。”我恍然道:“所以你叫陈国的人动手割了黑吉斯使者的耳朵,为的就是让他们不起二心?”苦梅笑道:“你这招很高啊。”田辟彊道:“雕虫小技而已,贵军一到,抗战已成定局,不过这里面还要请大将军帮忙督促诸国,别嘴上说一套实际干一套,首先各自许诺的兵员就得先落实了才行。”这时我们对田辟彊的印象已经有所改观,这人看似猥琐软弱,其实是个有胆有识的皇帝,只是有些地方精明得过了分,显得有点油滑。但显然在对抗黑吉斯上是绝不含糊的。老妈点点头,忽然郑重道:“陛下,有一句话我还是不能不说。”田辟彊道:“请讲。”老妈道:“我们飞凤军协助陛下守城自然会不遗余力,但饶是如此也不能担保每仗必胜一城不丢,陛下把齐国全部兵力押上,就不怕拼光了吗?”田辟彊道:“这就是朕刚才那一拜的黑暗右手我们回到飞凤军大营后,几员军中的大将正在等着老妈,李玮道:“大将军请随末将来。”我们随她上了齐国束州城的城头往下观看,只见束州城下两里地以外的地方,黑吉斯大军正在默默地扎营,几十万人在夜色里看上去影影憧憧,静寂无声,最边上的部队正对着束州,其余人马一字排开,一直延伸到赵魏燕韩的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