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中,老妈问我:“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打个哈欠道:“我要睡觉!”加上今晚,我已经四个昼夜没有合眼,一天奔波之后,有种从心里犯上来的疲惫,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老妈急忙安排人给我布置帐篷,结果我往床上一躺连被子也来不及盖就昏睡过去。营地上,为了庆祝飞凤军会师,她们举行了简短而隆重的欢庆晚会,当然,主要是为了给从山上下来的姐妹们好好吃一顿。我在睡梦中依稀还能听见张赶虎那爽朗粗犷的笑声。第二天一睁眼,外面已经日上三竿,我撩开帐篷的门出去,正和苏竞碰了个对面,她终究是不放心我的安全,把帐篷也搬了过来。我平伸着胳膊道:“小竞竞,睡得好吗?”苏竞四下看看道:“不要乱喊我名字。”我笑道:“你也可以叫我小龙龙啊。”苏竞无奈道:“你什么时候能把胡说八道的毛病改了我可真要谢天谢地了。”我刚想凑过去调戏她几句,我帐门口那个卫兵“叭”地给我来了一个立正,大声道:“龙剑神早!”我愕然地看看她,笑道:“精神很饱满嘛,小鬼你多大了?”那卫兵大声道:“回剑神,我今年25。”我挠头道:“哦,比我大呀?”苏竞见我装b失败,不禁嫣然。我和她慢慢行走在军营里,出了帐篷群,前面一群女兵正指着对面窃窃私语,脸上神色飘忽不定,我凑上前去问:“你们说什么呢?”“啊,龙剑神。”一群女兵见是我,七嘴八舌地打过招呼之后,全都讷讷不语,我大感好奇,顺着她们的目光一看,不禁也吃了一惊——她们所观望的方向正是骆驼山。然而此刻的骆驼山再也不能叫骆驼山了,它的南峰已经被我削成了梳子形状,与北峰的连接处也完全断开,山脚下乱石堆垒,新削的石壁林立,在朝阳的光辉下别有一番波光粼粼和气象森严。昨天我又要救人又要阻击敌军只顾了忙活,又是黑天半夜,除了张赶虎她们切身体验了一把,说实话其实没几个人看清当时我是怎么劈山的,这时骆驼山整个暴露在早晨的阳光里,方圆数十里的一座大山被人用肉掌削得面目全非,别说这些女兵,就连我也震惊不已。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兵把双手握在胸前,瞪着大眼睛道:“龙剑神,骆驼山已经不能叫骆驼山了,你给起一个新名字吧。”我往远处扫了一眼,随口道:“这还不简单——梳子山。”小女兵似乎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又道:“那另一座呢?”我又往北峰看了看,顿时眯起了眼睛,露出了那种暧昧的笑——那北峰昨天被我一劈,山顶圆溜溜地成了一个椭圆,大头下面的山体直直的是一根棍,最难得的,那圆头上面还有被我劈出来的一道沟……我嘿嘿笑道:“这玩意看着可像某件不雅的物事啊。”众女兵一愣,随即几个上了一点年纪的都跟着呵呵哈哈地笑了起来,那几个年轻的则迷茫道:“像什么呀?”那些老兵们笑得更厉害了。我有意为难苏竞,便道:“北峰就让咱们的苏剑神给起一个名字吧。”苏竞往对面看着,若有所思道:“还真像呀。”我忍着笑道:“那你说该叫什么?”苏竞道:“它不就像个蘑菇吗?就叫蘑菇山吧。”我失望道:“就这个啊?”苏竞茫然道:“那你说它像什么?”“呃……那就叫蘑菇山吧。”虽然我觉得更像是一种海陆两栖、可以活很长时间的生物的头部……我看着“蘑菇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喃喃自语道:“这山已经成这样了,黑吉斯那帮孙子可怎么下来呀?”一个女兵道:“好叫龙剑神得知,今早探子来报,黑吉斯的10万人马确实被困在了蘑菇山上,一个也没下来。”我挥拳道:“该!”骆驼山被我分成了梳子山和蘑菇山以后,原先通往地面的小径也随之消失,蘑菇山山如其名,黑吉斯的人被困在蘑菇顶上悬置在半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真正地成了一支孤军。本来是为了救人,现在歪打正着,这却是我没想到的。女兵们和我闲聊了几句,心满意足,一个个面色绯红地散开了,我和苏竞继续漫步,所到之处的不管是普通士兵也好还是中层将领也好,见了我有的垂首肃立一旁,有的停下脚步微笑目送,我嘻嘻哈哈地跟她们挥手致意,不禁飘飘然道:“看来我在女同志们心里是很受欢迎的嘛。”苏竞微微一笑:“你有没有感觉到她们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有吗?”苏竞道:“她们现在很自豪,因为有了你这个剑神,她们心里有了底气。”苏竞看着我道,“这正是我去找你的原因,你带动了整个国家的士气!”我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现在就能走了?”说到这个,苏竞低头道:“也不知道老吴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真的回不去了,那可……总之,我会督促她们寻找魔石,一有机会,就全力帮你回去。”我说:“在这待着也没什么不好,跟着我爸也是混黑社会,我妈还不放心呢。”苏竞低头踟蹰道:“跟着干娘出生入死,龙老爷子知道了以后恐怕得更担心吧?”我背着手悠然道:“我要能回去就什么也不说了,要是真回不去了,他连我在干什么也没机会知道了。”苏竞顿了顿,正色道:“小龙,你为我们女儿国付出的牺牲太大了,我代表……”我知道她又要说什么,赶紧摆手道:“你又不是人大委员,怎么总代表啊?”苏竞微笑道:“这次我代表我自己好好谢谢你,这总行了吧?”我眉开眼笑地捅捅她:“那要怎么谢呢?”苏竞嘴角抽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瞟了我一眼走到前头去了。我大乐,话说调戏苏竞现在真成了我一大爱好,她们女儿国的姑娘不惯被男人调戏,可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冒犯,所以每次这种时候苏竞都会很错愕,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总是借机打岔或发一会愣就过去了,让我觉得很有意思。苏竞往前走了两步,忽然问我:“你今天起来有什么感觉?”“我就知道你又要打岔了,不过这回的借口是不是牵强了点啊?”苏竞严肃道:“我说真的,你的身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我在原地跳了两下道:“就是手脚还有点软,好像以前搬完重东西那种感觉。”苏竞意外道:“仅此而已吗?”“嗯,怎么了?”苏竞道:“本来我一直担心你发出那么刚猛的剑气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我说:“为什么这么说?”苏竞缓缓道:“别忘了你前世是怎么死的,骆驼山虽然不比黑奥斯古纳山,可你初来乍到,剑气又指挥不灵,此举风险一点也不小。”说到这苏竞又抬头看了看梳子山和蘑菇山两山之间那道被我劈出来的天堑,心有余悸道,“说实话,我看着都有点害怕。”我忽然想起张赶虎一句话来,随即问苏竞道:“如果换你没受伤的时候,你会不会用这种办法把山上的飞凤军带下来?”想不到苏竞直截了当道:“我的剑气根本不足以劈开骆驼山。”我意外道:“你的功力不是恢复了吗?”苏竞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没错,可我估算了一下,就算我没受伤的时候我的剑气也及不上你目前的三分之一。”“啊?你不是说你一旦回大陆你的剑气就会增强三倍吗?”“现在看来我的增强了你的也同样强了三倍。”我诧异道:“怎么会这样?”苏竞一笑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说的那样——你本来就比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