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两个卫兵搀着那个送信的女兵走进来,她已经换过了衣服吃了些东西,看上去略略有了血色,刚到门口,这人就飞扑进来跪在地上哭喊道:“大将军,快想办法救救张将军和姐妹们啊——”老妈眼神一闪道:“你说什么?”那女兵泪流满面道:“张将军和几万姐妹被黑吉斯10万大军困在山上,粮草只够一月之用,还请大将军速速发兵去救。”老妈急向前一步道:“这么说她们还没死?”那女兵脸现茫然道:“谁说她们死了?”老妈急忙打开桌上的军报道:“这上面不是说我5万飞凤军全军覆没吗?”“这……我能看看吗?”老妈把军报递到她手里,那女兵细细看了一遍道:“这就蹊跷了,黑吉斯来犯时,张将军率领全体姐妹拼死突围,她写这道军报时,我们已经冲到一座山上了呀。”老妈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一遍。”那女兵缓了一口气道:“张将军一直对虢国军不放心,所以暗中加了两班暗哨,黑吉斯来袭前我们总算没有完全措手不及,将军带着我们边打边撤,总算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落了脚,现在黑吉斯10万人马把我们困在山上,将军和姐妹们急盼大将军来救。”老妈道:“那怎么军报上说你们全军覆没?”那女兵又看了一遍军报,同样不明所以,马菁拿过来端详了一会,迟疑道:“这份军报写得甚是潦草,错字连篇也就不说了,好几处模糊不清,我看张将军的原意应该是‘险些’全军覆没才对。”众将愣了一下,纷纷道:“应该是这样了。”老妈长出了一口气,心情转好,笑道:“张赶虎这个小兔崽子带兵是机灵的,可惜就是不学无术,好几次的军报都写得莫名其妙词不达意,这次更是‘险些’一笔抹杀了我5万飞凤军啊。”众将也都放下心来,哈哈大笑起来。老妈神情一凛,又问那女兵:“你说你们被困在山上,现在境况怎样?”那女兵道:“张将军派人据住要道,那山易守难攻,暂时还不怎样,可是粮草只有一个月的了,还有……”那女兵悲伤道,“我们现在也没有5万人了,突围的时候王副将带着3000人为我们打掩护,全都……为国捐躯了,为了让我突围送信,张将军手下的1000近卫军姐妹也战死沙场,我,我……”她后面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又哭倒在地。一干将军急火火地道:“大将军,让我带兵去救张将军吧!”老妈挥手止住众人的七嘴八舌,郑重道:“此事要从长计议,黑吉斯军的统帅但凡不是酒囊饭袋就肯定会重新布置静待我们入彀,咱们要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就好比狼入了口袋,那时的损失就更大了。”众人又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老妈问那送信的女兵:“虢国军投敌了,那其他十七国呢?”那女兵道:“其他国家看样子是想降又下不了决心,半信半疑,我们在和黑吉斯交战的时候他们各自闭关自守,既不出兵帮我们,也没有放黑吉斯军入城。”女将们又吵吵起来:“我就说他们没一个好东西。”老妈咳嗽一声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十七国国小势微,又没一个主心骨,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他们联合起来。”老妈清清嗓子道,“众将听令!”将军们一听立刻肃静,老妈大声道:“马菁听令!”马菁向前一步道:“末将在!”“你速速带人前去十七国,一定要劝说他们坚守城池不放黑吉斯一兵一卒入城,你就跟他们说女儿国大军不日就到,他们若抗敌,我飞凤军就是他们的后援;他们若降敌,那就是我们的敌人,我大军到日定不跟他们善罢甘休,其中利害你要跟他们言明,黑吉斯狼子野心,一时屈从无异于引狼入室,与我女儿国精诚合作才有生路,具体怎么说你自己斟酌,这件事至关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马菁道:“遵命!”“王清!”队列里走出一员40来岁的女将道:“末将在!”“你持我虎符调集边境两省全部兵力驻扎在十八国与我女儿国交界处,万一十八国倒戈,你就是我第一道防线,务必要把敌人阻在女儿国境外。”王清道:“遵命!”“赵得力!”“末将在!”“粮草辎重一切事宜我全交给你,一旦开战你要保持我军血脉通畅,只准有战死的将军不许有饿死的士兵,如有半分差池,军法不饶!”“遵命!”“李纬!”“末将在!”“我命你训练新兵。”“这……”李纬不解道:“大将军,训练新兵一直是由专人负责的。”“我让你训练的不是普通的兵,我飞凤军虽然精锐,可是人数太少了,我令你从各地军中挑选尖兵再加以集训,补充到飞凤军中,人数嘛,就控制在3万左右,记住,入我飞凤军第一宗旨是自愿,强征来的一概不要。”“遵命!”“其他众将各回本部整顿人马听候调遣,三日后随本帅亲征。”众将一起躬身抱拳道:“遵命!”老妈三言五语把防御、后勤、征募新兵的事项安排妥当,各将一一凛遵。处理完军事,王清的眼神左右乱扫,小心翼翼道:“大将军,我听说剑神先生就下榻在将军府,不知能不能让我们见见?”老妈一愣,随即指着我说:“这位就是了。”众将一起看过来,眼神里既有惊讶又有意外,她们大概也没想到剑神居然是我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我手里还端着半碗面条,见无数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不禁尴尬道:“各位将军吃点再走?”一干人愕然,她们都是学武之人,听说剑神在此免不了都有好奇之心,其心境大概就像靠码字为生的人见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一样,不过我不知道她们见我是这个样子会不会失望……王清失神片刻,笑道:“先生肯赏脸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赐教几招?”“这个……”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样的情况我早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要我怎么跟她说?堂堂的剑神不会武功?她要是那种练过两天跆拳道想拿别人试试手的妹妹也就算了,最多让她踢两脚,可这位是王牌部队里的将军,保底级别是剑生剑士,随便给我一拳我就有资格身残志坚了。好在马菁跟我处得还算不错,出来解围道:“剑神先生现在空有阶位,王将军想请教的话须得等先生下次回来了。”她把原委一说,最后又说了苦梅的事,那些将军们中有几个果然小声议论:“这么说,他不是成了我们师祖了?”王清惋惜道:“既然这样,那只好下次了。”……将军们走后,老妈拧着眉在屋里踱了两圈,我问她:“你打算怎么救那些人?”老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除去虢国,十七国的态度很重要,当然,有没有他们的支持这些人我都一定要救,5万人,飞凤军的四分之一,相当于女儿国国防力量的八分之一,不论从大局还是道义上,这次出征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说:“嗯,就相当于扎金花,一小半家底已经押进去了,不管对面怎么叫嚣咱们都得陪着,要不然就得出局!”“你这个比喻倒也恰当——”老妈忽然一瞪眼道:“你小子这些年吃喝嫖赌没少沾呐?”我嘿嘿笑道:“冤枉,后两项我是到了女儿国才学会。”老妈和我闲话了几句,抑郁稍减,但眉宇间始终有一抹化不开的忧色,5万飞凤军被困在山上,女儿国主动尽失,她这个大将军肩上的担子不轻。老妈沉思了一会,拿出纸笔刷刷点点写起信来,我问:“您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