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摇摇头道:“这些年忙里忙外哪还顾得上这个,一转眼,都50岁的人了。”我说:“您看着可不像,别人肯定都以为你是我姐姐呢。”老妈瞪我一眼,却乐在其中,话说她离开那会还是90年代初期,这样的奉承还没流行起来,所以听着又新鲜又舒服,你要拿这套话对付现在的姑娘,鬼才搭理你。她笑了一声道:“女儿国什么都好,就是女人动不动就三妻四妾的,说实话我接受不了……”我搓搓手道:“你比我爸混得好多了,不说别的光这套房他估计就买不起,得有十几万平米吧?”“对了,你爸怎么样?”我说:“他这个月就要出狱了。”老妈一惊道:“他坐牢了?”我摆手道:“干他们那行的免不了,跟您比都是小事儿。”老妈忽然眉头一皱道:“那你现在干什么呢,不会跟他一样胡混吧?”我说:“我开了个小宾馆,自食其力,我爸不让我瞎参合。”老妈松了口气道:“他总算还算干了件靠谱的事——不对,那你怎么能干出越狱打劫的事来?”我郁闷道:“我那是被欺负狠了,我要不越狱就得老死在那,至于那批军资,我先前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的,我看是苏竞她妈的货,心想要她点东西也不过分吧?”老妈微微一笑:“不过分,劫了也就劫了,苏重威要是敢找麻烦我去跟她对质,损失还得她包赔。”我兴奋道:“妈你太给力了!”“还是先说正事吧,这么说你真的见过苏竞了?”我说:“真的,你得相信我,我真的是剑神。”老妈慈爱地瞟了我一眼:“傻儿子,你觉得你是不是对妈来说重要吗?”我犯难道:“那你说我还回不回去了?”要照我的意思,短时间内我是哪也不想去了,刚刚母子相认我还想多享受一下来自母亲的关爱呢,况且回去我顶多是个黑二代再勉强算个富二代,在这里可是太子党,不是一个层次!不过内心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要不回去,别人不说,我老爹怎么办?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得回去找到苏竞商量对策,至于女儿国,我还可以再来。果然,我老妈道:“你回去还是要回去的,你爸那个老家伙今年也60岁了,再把儿子丢了该熬不住了。”我笑道:“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他啊。”“别贫了,你要想回去还得靠大陆上一种很特别的魔法石才行,这种石头非常难找,女儿国前些日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刚刚找齐刚够一次运送的石头,要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把你送回去须得先让她们相信你刚才说的才行,首先得让她们相信你是剑神。”我说:“这个容易,找苦梅就行,只有剑圣能鉴别出剑神的阶位来。”“苦梅师太?”老妈深思了一会喃喃道:“你说错了,这个很不容易,不过……”她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握拳道,“好吧,明天我们就去碰碰运气,找苦梅!”梅庵我们母子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述说,时常是我说一段她说一段,相互搭不上也没关系,说累了就都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老妈看着我,常常像失神般的来一句:“怎么会是你呢?”语气中既有欣慰也有担忧。我说:“我也没想到是你啊,我还怕你这个大将军一怒之下把我砍了呢。”老妈笑道:“你一说502我就感觉不对了,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带头暴动的人就是我儿子。”我说:“说实话,这人要不是我你打算拿山上那些人怎么办?”老妈正色道:“我说要收编他们也是真心的。”“啊?”我大感意外。老妈道:“你也知道,原本该男人干的事现在全担在女人肩上女儿国负担有多重,女人们既要维持本国秩序,又要面对外来的侵略,好在女儿国周边没什么大国,女皇一直在用人海战术弥补武力上的不足,但兵力其实早已经是捉襟见肘,现在女儿国的国防力量一半以上要靠飞凤军,但飞凤军常备人数只有20万,我走的是少而精的路线,这20万人在战场上或可与男人一拼,其他的部队则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水准。”我这才知道女儿国在繁华的表面下的举步维艰,说外强中干也不过分,我说:“就算这么艰难女皇也没想过要启用男人吗?”老妈摇头苦笑道:“也许我是外来人看得比较明白,我曾几次试探性地跟女皇说过这个问题,但你要知道女儿国的特殊政权决定了它的特殊情况,在这样的政体下启用男人实在是所有贵族阶级的大忌,男人一旦得势就会危及女人的地位,这是朝中权贵最不愿看到的,但是我很清楚,只要和黑吉斯帝国开战,启用男兵是迟早的事,否则会有灭国之虞,就在这个当口神峰山事发,我原本想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至少可以先做个试验,哪知你比我还滑,给我玩了个声东击西。”我拍腿道:“早知道你这么想我就不让他们走了,要不我去把他们追回来?”“不用了,我要看看这帮人的成色,如果能闯出一番天地,以后迟早用得上,如果自生自灭了那也不值得你追。”我叹道:“妈你可真够狠的。”“呵呵,女儿国立国也有1000多年了,想让男人扛起事来哪有那么简单,锻炼锻炼对他们也是好事,好了,你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见苦梅师太。你是我儿子以及剑神的身份先不要对别人说起,先是一时解释不清,主要是我怕你有危险。”我说:“妈,想没想过跟我一起回去?”老妈苦笑道:“我回去还能干什么?跟你后妈打架吗?这么多年混下来,你妈我连算账那点本事也忘光了。”我说:“我养你啊。”老妈一笑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不走是因为女皇待我不薄,她把飞凤军交在我手上顶如是把半壁江山托给我,这得多大的信任?男人讲究士为知己者死,女人也不能不讲情义,她对我如姐妹,这个时刻我更得留下来帮她。”“忠君思想要不得呀!”老妈嫣然一笑,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道:“我叫人给你安排客房。”我无奈地拿起桌边一个花瓶端详着,惋惜道:“可惜,穿越一趟也不能拿点古董回去卖,这东西要给王刚看他立马就得给我砸了。”老妈回头道:“你说的王刚是主持《综艺大观》的王刚吗?”我笑道:“王刚早就不主持《综艺大观》了。”……之后那个女总管把我领到一间豪华客房里,身为总管自然是八面玲珑,通过大将军的吩咐就知道我身份特殊,神色间也多了几分恭维,不断赔笑道:“大将军怕你冻着叫我多加几床被,这可是从来未有事,龙公子必是贵人呐。”我不理她的试探,一笑道:“我的东西该还给我了吧?”管家忙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我从下人手里接过烟和火机,点上一根刚抽一口就听暗处有人大喝一声:“臭小子谁让你学抽烟的?”原来老妈还是不放心我,悄悄跟来了……我冲假山后头求饶道:“我都20多了。”那头不由分说道:“掐了!”得,刚认了妈就挨管,我只得把烟丢了踩灭,那可是我带来女儿国的最后一根烟了……第二天一早有人在外边备了马,男仆们川流不息侍候着,我换了一身衣服,喝了一盏牛奶,老妈仍然没穿军装,换了一身长袍,朴素又不失华贵,为的是既不张扬又不失礼,随行也只带了五六个便装的护卫,我们顶着早上的寒气从将军府出发,穿大街过小巷来在一处闹中取静的庵前,门外有几丛稀疏的青竹,古墙斑驳,瘦薄的木门上题着两个字:梅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