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夫君怎知他们说的是实话?&rdo;&ldo;四弟也说了。&rdo;我:&ldo;……&rdo;&ldo;如果妾连四叔也收买了呢?&rdo;我继续。魏郯看着我,露出苦笑。他忽然俯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温热的气息贴在耳边和颈间,熟悉得让人心软。&ldo;收买便收买,你回来便好。&rdo;心像是被什么抓住,我的眼眶湿润,也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背。真话也好,假话也好。我听着那心跳的声音,与我一高一低,贴得很近。&ldo;我不是有意,我只是怕……&rdo;我伏在他的肩膀上低低道。那手臂紧了紧,魏郯道:&ldo;不怕,此后我必不再让你离开。&rdo;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不好意思!吼一句,所有时速千字以上的人都是异端!异端!!☆、夕阳不知道是魏郯哄得好还是今日实在太累,我再度躺下之后,睡得很沉。梦里摇摇晃晃。我一会梦到魏郯抱着我,一会又梦到裴潜带我离开。黑夜沉沉,火光熊熊。船怎么也走不得,吴琨一脸狰狞地追来,手里拿着匕首,我吓得狂奔,背上一凉,传来刀刃入骨的声音。我惊诧回头,中刀的却不是我‐‐裴潜的胸口透着亮光,血色染红了衣襟。&ldo;……我宁可欠你……&rdo;他的脸上却仍带着微笑,低低道。我睁开眼睛,光照有些刺目。自己还躺在船舱里。汩汩的水声细碎悠长。身上,只有薄被,旁边空无一人。我起身,开门出去。阿元正在船舱里fèngfèng补补,见到我,连忙起身。&ldo;夫人醒了。&rdo;她上前来,笑盈盈的。四壁密不透光,我问:&ldo;现在是何时辰?&rdo;&ldo;快日落了。&rdo;阿元道,&ldo;夫人这一觉睡得可久。&rdo;我算了算时辰,的确够久的。&ldo;夫君呢?&rdo;我又问。&ldo;大公子到另一艘船上去了。&rdo;阿元道,&ldo;我去给夫人打些水。&rdo;洗漱之后,我换了一身衣服。魏郯虽是个粗人,可有时细心起来,会让我吃一惊。比如他来救人,竟然能想到给我带衣服。虽然上衣下裳挑选得实在不太搭衬,但我已经知足了。昨日这个时候,我还在担心性命不保,如今一觉醒来噩梦全散,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高兴?我走上甲板,只见夕阳斜斜挂在天边。四艘大船在江上一字排开,皆张满了帆,四周的山丘起伏葱郁,仍是南方的形貌。&ldo;大公子就在当前那船上。&rdo;阿元指给我看。我望去,只见风帆屹立,隔得太远,却看不清楚哪个身影是谁。这时,我看到公羊刿和魏安坐在船庐中,走过去。见到我来,公羊刿颔首算是打招呼,魏安起身作揖。&ldo;这是何处?&rdo;我问。&ldo;新安。&rdo;公羊刿道,&ldo;一路顺风顺水,再到明日,就是汝南了。&rdo;我不懂这些地名到底是什么地方,点点头,看向魏安。&ldo;四叔,昨夜睡得好么?&rdo;我问。魏安点头:&ldo;好。&rdo;我看着他,这些天来,他天天在太阳底下晒,黑了许多。&ldo;船上枯燥,四叔要是那些锤子还在就好了。&rdo;我微笑。魏安抿抿唇,道:&ldo;崔公子还未还我。&rdo;就知道是有借无还么。我心道。说来,崔珽与魏安倒真似知己一般。两人见了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可惜崔珽去过两三回之后,就没再出现,据说是回了荆州。看魏安望着窗外不语的样子,我不忍心再提伤心事,就此作罢。虽然已经摆脱了追兵,但毕竟还是南方,即便时而停下,船也不会靠岸。船上没什么事好做,用过膳之后,我坐在船尾的一堆麻绳上,眺望日头西沉,红霞满天。身上忽然多了一件衣服,我回头,魏郯立在身后。他葛衣布袴,脸庞上染着晚霞的颜色,双目明亮而柔和:&ldo;怎坐在此处?江上风大。&rdo;我莞尔:&ldo;舱中太闷,出来坐坐。&rdo;魏郯唇角勾勾,在我旁边坐下,一边坐,一边解下腰上的巾子,擦头上的汗。我看着他,视线微微下移,敞开的衣领下,汗水在结实的肌肤上泛着金蜜色的亮光。&ldo;夫君更衣么?&rdo;我说。&ldo;稍后再去。&rdo;魏郯将濡湿的巾子丢到一旁,回头对我一笑,&ldo;为夫陪夫人坐坐。&rdo;说罢,一把揽过我的肩膀。&ldo;军士在看……&rdo;我连忙掰他的手。魏郯却满不在乎,搂得更牢:&ldo;怕甚,昨夜我抱你他们都看过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