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吵——我——就——宰——了——你。”
“……”我冷冷地瞅着他阴森森的白牙,在脑海里自动编制出一幅场景。
一只洗的白花花香喷喷的小嫩猪被五花大绑吊在半空,身下是烧的滚烫滚烫的沸水,黑的跟个木炭似的屠夫拿着把杀猪刀,□□着挥刀向我砍来……
嗷嗷嗷——我不要我不要。
我一脸惊惧地看着黑木炭的面瘫脸,身子颤抖的像只小白兔。额,虽然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但是和面前的老兄一比,可不是就乖巧雪白的小白兔嘛。
也许我此刻无助的小模样很是楚楚可怜,黑木炭双眼无神地扫了我一眼,然后慢吞吞地转过身,预备走回岗位。
咕噜噜——
好巧不巧,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在唱歌了。我一脸的难堪,心惊胆寒地看到对方回过了头,眼神直直地盯着我的……肚子。
我仿佛感到了一阵阴森森的风儿向我吹来,吹得我汗毛倒数。
我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瞧向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说:“对不住,我……我……怀孕了。”
“……”
此时我吓得脑神经都开始错乱了,意识到说错话,我都快要哭出来了,期期艾艾地说:“不……不是……我……我肚子……饿了。”说到最后两个字,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
黑木炭还是不说话,仍旧维持着回过头的姿势,鬼气森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视着我。
我不由得由衷开始佩服起这个仁兄。老兄啊老兄,你的扭头神功是怎么练的啊,身板都不带转的。
当然,这些话,我也只能在肚子里偷偷地念叨。
“那个,您能不能给我捎些吃的啊,鸡鸭鱼肉蛇鸟的啥都行,我不挑食。”我陪着笑,硬着头皮和他商量。
哎,没办法,再不吃东西,我就要饿死了。那谁谁谁不是说过吗,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期待着死的轻比鸿毛,可也不能做饿死鬼啊。
不然,阎王殿的那些小喽楼非鄙视死我不可。
“……”
见他还是不出声,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诺诺的说:“要不,就不要这么多的种类了,只要是荤的,就行。”
“……”
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我很狗腿地扒拉着他的裤腿,笑:“是素的也成。”
“……”
“……”我的心在流泪,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最后,我哭丧着脸,不抱希望的说:“给我一碗白米饭吧,我每天给你和你的祖宗们上香。”
话音未落,黑木炭一把将我的手踢开,一直保持面瘫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貌似嫌弃的表情,张嘴道:“钱……呢?”
“……”这回轮到我无语了。
我大张着嘴巴,愣愣地仰视着他,呈木雕状。
原来,他那么好贿赂啊,那我之前牺牲色相算什么?
我把身上穿戴的金银首饰一股脑儿地塞给他,面带春花的说:“这些东西都给你都给你,除了管我吃饱外,剩余的这些都够你花大半辈子了。”
黑木炭看了看手里的首饰,再看了看我,然后转身离开。
我喜滋滋地看着他的背影,幻想着肥的可以滴出油来的烤鸭,唔,一定很好吃吧。等到我回过神来,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那钱都够他花大半辈子了,那他还回这破牢狱干嘛?”
傻瓜才回头!!!
我终于回想起黑木炭最后的那深情一撇,顿时后悔的捶胸顿足,我的烤鸭啊!!!
为了给自己节省体力,我供着腰缩在潮湿的稻草上,不停地催眠着自己。
我不饿……我不饿……我很困……我很困……
慢慢的,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最后归于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