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骞说:“小姐姐,我重新开始追求你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虔诚真挚,童琪被他充盈着期盼的眼神望着,一时恍惚,也不禁笑了起来。
“好呀!”她说,像是替少女时期的自己消除了一个遗憾。
可待到宋明骞把她送到楼下,那份不真切的恍惚感散去,她决定还是应该和宋明骞说清楚:“你真的不会介意我短时间内依然会在你身上找严穆的感觉吗?”
宋明骞笑着摇头:“小姐姐也说过了,我和严总不同的地方同样很多,这样你还愿意接受我重新开始追求你的提议,说明你也是有一点喜欢真正的我,这就够了。”
“来。”他对她伸出手,“我把小姐姐从怪圈里拉出来。”
童琪还有点犹豫,他已然突破她的领域,牵过她的手。
两个人手牵手来到童琪家门前,然后童琪在包里翻钥匙,宋明骞就在一旁宠溺地看着她。
一门之外的地方,严穆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她的世界。
“亲爹,你悠着点别砸门,人家没进屋呢!”夏初从他身边溜达过去,不咸不淡地开口。
严穆立刻火了:“他还想进屋!他凭什么进屋!谁给他的勇气进屋!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签梁静茹,让她再写首歌叫勇气没了!”
“……”
幸好宋明骞只送到门口,不然夏初怕他真会冲过去把门凿开和人拼命。
夏初平时任他胡闹很大程度是因为觉得他这么作根本没几天好活,连医生都一再下过通碟,说他继续这样往死祸害自己活不过三十五。
再不可理喻也是一起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兄弟,别人能不管他夏初不能不管,他得让他最后这几年活得舒坦点。
可说句实在的,严穆落到如今这个境地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夏初并不认为可以放任他继续破坏童琪的幸福。
“你说厂子有问题,真有还是假有?”
这话严穆不爱听,他把茶几拍的咚咚作响:“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故意找他碴?我想摁死他直接就能把他摁得再无翻身之地,他够资格让我费劲找碴?”
夏初没理他的骂骂咧咧:“但其实问题不大,至少对于你来说拉他一把挺容易的,对吗?”
严穆一下子接不上话来,夏初见状便点到为止,拍拍他的肩膀先回家去了。
夏初走后严穆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想了很久,发现自己不但帮宋明骞一把的能力有,就算帮他从宋家那群草包手里把家业夺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又想到,他从靠捧红夏初发家到现在一路走过来,没让任何人帮也没借任何力,宋明骞做不到就说明他还是不行。归根结底,他不会把童琪交到一个还不如他的人手里。
于是他没有联系宋明骞告诉他厂子的问题在哪,也照例让夏初派狗仔去跟踪人家约会。
他这副老子就是要棒打鸳鸯就是没错的模样让一直跟着他的夏初和偶尔跟着他的徐朗都方方的,简直随时担心宋家老三要凉,却又不敢光明正大地触他逆鳞,拿出他们那个阶层谁都不差的两千万来帮一把。
幸好宋明骞自己争气,他很快发现是税出了问题,按照目前的税收标准,厂子一直有偷税漏税的行为。
宋明骞在国外呆了三年,对现在国内的珠宝行业的税收不太了解,时蜜当时也只是看了他的策划案,没看厂子的具体财目表,才叫这个问题漏了过去。
五六年的税是一个大数目,以后想要合法经营就要先把税补齐,如果让投资人短期内见不到补齐了税之后的可观利润回报,很难找到一个愿意出钱帮他们补税的冤大头。
宋明骞便着手更改了厂子的发展计划,把原本转亏为盈的周期缩短,也在策划案上明确标注了税的问题和解决方案,做完了这些他和童琪说,决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他要再去找一次严穆。
“严总真的挺厉害的。”宋明骞并不吝啬于在童琪面前去夸奖严穆,“我看了那么久没发现问题,其他人看了挺久也没发现问题,我大哥还以为只能四处靠关系才能拦我的路,他随便翻了翻财务报表就看出来了。”
童琪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一点莫名其妙的五味陈杂。
严穆很厉害,这点她一直知道。
读高中的时候跟着他混的夏初混得科科一二十分差点高中没毕业,带着夏初混的他还能次次在年级里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