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廉忠打乡政府的电话打了好几个才与常务副乡长徐金山对接上了。
“是徐乡长吗?我廉忠啊。”蒋廉忠就是通电话也一副哈巴狗的样。
“有事吗,蒋校长?”
“都不好意思说了,”蒋廉忠顿了顿,“前天婶婶没上课打麻将,结果两个小孩闹起来了。”
“这事我听说了,菊花不是说你已经处理好了吗?”
“本来事是处理好了,结果一个叫程垂范的嚼舌,家长非要见婶婶,而我怎么都挡不住,怕婶婶吃亏,所以……”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马上到。”徐金山啪地就把电话挂掉了。
五分钟,一辆黑色桑塔纳将金菊花和徐金山送到了学校。车子掉转头又出了学校。
徐金山沉着脸气呼呼走进校长办公室。那些在办公室改作业的老师更没有了心思。闲聊的自然又有了新的话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徐金山扫视大家一眼,道。“哪个叫程垂范?”
“我。”程垂范沉声道。
“就是你嚼舌?”徐金山上上下下看了看程垂范,莫名心里就没了底气。
“做为一乡之长也这么看待问题我觉得非常失望。”程垂范道。
“问题是这事情跟你有一点关系吗?”徐金山打起了官腔。
“卢仁凡是我校的学生,金菊花是我校的老师,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徐乡长来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你——”
“对啊,徐乡长,是我要见金老师的。金老师有课不上去打麻将,才害得我儿子眼睛致残,所以我要讨个说法。”卢佳骆道。
“事情学校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徐金山道。
“讨个说法?你这是敲诈,”金菊花恨恨地道,“也不看你儿子是什么货?成天打架赌博,出事了还找我?亏你想得出来?”
“我儿子是什么货,我儿子喜欢做什么,那都是我儿子的事,”听金菊花这种语气,卢佳骆马上有了火气,“你有课不上打麻将比我儿子还不如。我儿子至少还在课堂上!”
“你不要以为你来讨说法就能讨到的。”金菊花加大了分贝,“我告诉你,你儿子今天不出事明天也会出事,只不过恰好出在我的课上。”
“要是你正常上课我屁话都不讲。”
“我上课他们不也在后面赌吗,你以为他们会听课?该打架不还是要打?”
此话一出,全办公室人都愣了。
“你,你,你,”卢佳骆脸色变白,“你他妈就是这样做老师的?你在教室他们还要打,你是菩萨?”
“你是怎么说话的?”徐金山质问卢佳骆。
“还问我怎么说话?你耳朵没有听见吗?这是一个老师说的话吗?他妈比我一个混子还不如!我混社会还知道什么是责任!”
“你这是威胁喽?”徐金山道,“你不要觉得自己在舒家混得开,就来这里显摆。信不信我让派出所把你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