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年纪大了、这牙总是会掉的……”
不用再听了,那天直截了当地打断钱浩:“钱医生,您这儿拔牙收费标准是多少?”
“那倒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四颗牙拔了还会再长,除非是自然脱落。”
“……。”也就是意味着,你得等到老掉牙。
那天不说话,钱浩也耐心等着他。
“我决定了,还是要申请赔偿。”那天思索再三之后,毅然决然地道。
“如果能证明发病确实是由于输血造成的,当然可以要求卫生院赔偿。但现在病因不明,虽然我们都怀疑问题出在卫生院,可是缺乏证据。”钱浩苦笑道,“也就是说,你的病有可能是原发性的。”
“……。”
“……。”
“钱医生,是否所有的患者都是在这珍珠岛第一卫生院里输了血才感染的?”
“起初的确是这样,现在嘛——,二十多年过去了,嗯——,这病会遗传。”
会遗传?祸及子孙?那天决定,增加要求赔偿的金额。
“那是不是所有在这家医院输过血的病人都患上了珍珠岛病?”
“不是不是。”钱浩连忙答道,“近二十年来,也有一例例外情况……”
“一例……”那天差点没再次晕过去,“你们明知道这家医院有问题,还把我往这儿送?你们就不会把我送到第二呀、第三卫生院去?难道每家卫生院都派发这种倒霉病吗?”
“你误会了,这‘第一’只是个名字。”钱浩一点也不着急,轻松答道,“珍珠岛是个小地方,除了我们牙防所之外,只有两家综合医院。”
“这里是第一家,另一家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那是家宠物医院,主要治疗猫啊狗啊之类的患者。”
“……。”
太欺负人了!自己是倒了什么霉啊?莫名其妙地晕到、莫名其妙地染上怪病,不但没有赔偿,连换个别的医院治疗都不可能。而且,保不定还会影响到未来的子子孙孙。
那天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住医院,可是从他醒过来到现在,连半个漂亮护士美眉都没见着,这医院不是白住了吗?
钱浩还说了些什么那天没听进去,他越想越委屈,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于是,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你们还打我了是不是?”
那天所摸到的面孔肿得不像话,手指稍微碰碰便疼痛难当。而且,摸上去感觉像洗衣板似的、一棱一棱的。
“噢,那不是我打的。”钱浩自始至终笑意盈盈,“是你的朋友们打的。”
“朋友?”有下手这么狠的朋友吗?
“笃笃。”病房的房门于此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