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梓桑的话,铁河村的村民自然不敢不敢听,纷纷散去。
晚上,木屋内。
老黄头端了满满一篮子熟红薯放在桌上,搓了搓手,歉声道:“仙长,家中没什么好吃的,让您见笑了。”
他脸上带着丝丝惭愧,眼中却还残留着惊喜之意意,听樊梓桑方才在众人面前说的话,苏漓在宗门竟然得到了峰主的赏识收为弟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有师父庇佑,苏漓日后就算没什么大成就,在修真界也足以生存。
樊梓桑听了老黄头的话笑了笑,往日只执剑杀人的修长手掌拿起一个红薯,显得有些违和。
“无妨,我也有多年没吃过凡人的食物,倒也有些怀念。”
老黄头点了点头,看上去樊梓桑似乎比之前那两个仙长和善多了,可曾在宗门中生活过的他心中却是透亮,这一切都是看在苏漓的面子上。
浅尝了一口的红薯,吃惯了灵膳的樊梓桑眉头皱了皱,转过头对苏漓二人说道:“你们两个,都去修炼吧,就算俗世灵力不足,也千万不可懈怠。”
“是,师兄。”
苏漓看了一眼老黄头,和金莹一起去了里屋。
老黄头眼力不错,等到二人将门关上后,立刻躬身道:“阿漓她承蒙仙恩,不管仙长想知道什么,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倒是个聪明人,如此一来我也少废了许多口舌。”
樊梓桑换了一个坐姿,看着神色紧绷的老黄头,他面容和善依旧,眯眼笑道:“无需紧张,我不过是想知道小师妹的过去,还有她的名字……”
老黄头心知瞒不住了,立刻将之前韩风改名之事和盘托出,而后又将自己知道的有关苏漓的身世说了个清楚。
樊梓桑听完心中恍然,“苏漓”这个名字在修真界,的确是个禁忌,不过当年那血祸发生之时,他还没出生,没有亲身经历当年的恐怖,除了遵守师父的教诲不提及这个名字外,倒无多少感觉。
“韩师弟做的不错,小师妹能避开禁忌安稳修炼也好,不过小师妹的身世还真是……”
樊梓桑眼中露出理解之色,任谁从小遭受亲爹的折磨,心境自然会与普通孩童不同,更何况她受到的还不是一般的伤害。
“原来那莲花印记,是一道疤。”
樊梓桑喃喃自语,当年自己踏入修真之前,虽说无父无母到处流浪,倒也无人故意虐待与他,小师妹出生虽父母健全,可那般待遇,还不如没有……
“如今小师妹入师尊门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自以为完全了解苏漓过去的樊梓桑,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怜惜之意,旋即看向老黄头的目光更为缓和。
“如今九州域修真界凋零,小师妹也算是千里挑一的修真天才,你于小师妹有恩,我这个当师兄的自然不能吝啬。”
言罢,他散开灵识笼罩老黄头,探查到他身体状况后,却是微微一惊。
此人全身气血精炼,气息通达,根本不像是凡人,反倒是即将进入蕴体期了,差的只是一个功法。
老黄头察觉到樊梓桑的变化,连忙俯下身来,说道:“小人曾在玉虚宗当过数年的杂役,后犯了些错误被赶下山,留得一条残命,让仙长见笑了。”
“难怪。
樊梓桑顿时恍然,“看来你曾经达到过蕴体期巅峰,在下山时被剥夺记忆与修为,尚能维持肉身状态,倒也难得。”
老黄头苦笑一声,他一身修为被剥夺根基大损,来铁河村的时候明明感觉体力大不如从前了,身体比一般同龄老人还要差一点,可这些年他为了苏漓,每日劳作奔波,身体状况非但没有恶化,反而越来越好了。
这一点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可他也知道,此事不太适合对樊梓桑询问,免得节外生枝。
“也罢,既然你有此机缘,我便重新赐你一部蕴体期功法,此法并非传自花剑宗,乃是我个人所得,若你能靠此有所建树,便是你的造化。不过,你要记住,此法只有你能修为,万万不可传给其他人,否则,你知道下场。”
樊梓桑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
老黄头闻言脑袋一懵,继而欣喜若狂,二话不说跪下磕头道:“仙长大恩,黄大山谨记在心,小人对天发誓,绝不会将功法传给其他人!”
樊梓桑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到了他这个修为,一部蕴体期心法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