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候,婉太妃前来求见新后,袁如珩在龙塌上靠着看宫中账册,女官月蝉前来通禀,袁如珩抬起头来道:“就说本宫午睡未起。”
月蝉道:“君后,既然婉太妃。。。。。。”
袁如珩斜她一眼,月蝉立刻闭嘴低下头去。
袁如珩淡淡道:“你想说什么?婉太妃主动示好?她主动示好本宫就得接着?”
月蝉不说话,袁如珩把账册放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对身边小太监道:“磨墨。”
“是。”
月蝉默默退出去,婉太妃披着大毛衣裳,在殿外候着,月蝉是从东宫出来的,在紫宸宫里是宫女之首,婉太妃面露期待问道:“敢问姑姑,皇后他。。。。。。”
月蝉歉然道:“君后午睡未起,还请婉太妃先回宫去吧。”
婉太妃的脸迅速灰白下去,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还对自己的婢女道:“劳烦你们月蝉姐姐走一趟。”
宫女会意,上前一蹲身,把一个荷包塞进月蝉的袖子了,月蝉笑了笑,行礼退下了,纵然与太妃一系关系不差,月蝉也没什么担心的,皇上早就默许了这些,甚至很乐意她们拿太妃们的财物。回宫后,另一个大宫女小声道:“这才第一天,皇后就要拿我们开刀了。”
月蝉装作不在意道:“本就是我会错意了。”
“月蝉姐姐,就算是您会错意,皇后却全然不顾您的面子,在那么多人面前叫您下不来台,”一个面容精致的宫女撇了撇嘴,“还说是位将军呢,怎么一点儿也没有胸襟气魄?”
月蝉也觉得奇怪,新后刚来宫里,可以说人生地不熟,他难道不该讨好自己这些在皇上身前也有几分脸面的宫人么?非要闹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婉太妃回宫后,长长叹息一声,宫女哀愁道:“太妃,新后根本连见都不见咱们,二皇子可怎么办呀。”
婉太妃苦笑道:“还不是本宫之前,做的一些事给了皇上难堪。”
“可是现在咱们都过成这个样子了,份例减了,那么多珍宝也献出去了,更何况,当时那事本就不是您的主意。。。。。。”
“噤声!”婉太妃厉声道,“那件事,不许你再提。”
“。。。。。。是。”
沉默一会儿后,婉太妃道:“明日一早,咱们再去见皇后,他若是不见,我们就一直等下去。”
裘太妃知道婉太妃去求见后,在宫中焦灼地走来走去,小声骂道:“这算什么?把秦王安置在甘泉宫里,也不宣召,也不许他出来走动!这不就是软禁么?和歧王竟然是一个待遇!”
宫女小声道:“不然,咱们也去求求皇后?”
裘太妃犹豫下来,宫女道:“主子,秦王殿下好容易逃开一劫,咱们可不能重新陷回去,要是您也有跟着王爷去封地的那一天,就算是圆满了。”
裘太妃回忆往昔,忽然哭了起来,把帕子捂在脸上道:“先帝啊,先帝,你为什么要给我们母子那么多的荣宠?”
袁如珩一大早就起来看账册,朱献起身时候察觉到人不在了都吓了一跳,他出去的时候小心看了袁如珩一眼,袁如珩摆摆手道:“皇上,您还有事情要忙,我就不送了。”
“哦。”
简单来说,今日朱献要继续陪酒陪饭,接见大臣,不断赏赐东西出去。一直到晚上他才回来,袁如珩等他一同用膳,朱献道:“今天你也辛苦了,来,多吃些。”
“礼部把婚期选在了好时候,现在宫里又要开始准备年宴了,”袁如珩笑着看了朱献一眼,“至于旁的,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朱献心里又有些惊喜起来,他一直担心如珩适应不了宫里说一句话、走一步路都要仔细斟酌的生活,可是如珩干干脆脆地过了这一天,用行为告诉他,他有傲气,不惧所有神鬼,过得很轻松。
袁如珩又道:“要是我在一群女人之间都无法叫自己过得如意,就白在边疆呆了几年了。”
朱献点点头笑道:“朕明白了。”
第二日一早,婉太妃果然又来求见了,袁如珩已经起身在殿内空屋子里练过剑,他活动了一下身体,道:“婉太妃算是长辈,哪里有叫长辈来给本宫请安的道理,叫她回去,等本宫闲了,自会去拜访她老人家。”
月蝉的眼皮不自觉抽动了一下,婉太妃明明还是风姿绰约的妇人,怎么就是老人家了,这样想着,她还是微笑着行礼道:“奴婢知道了。”
“嗯。”
早饭后,袁如珩把想赖在这里不走的朱献赶出去批折子,自己找来大总管询问以往年宴的事情,大总管已经把坐席安排好了,拿出来给新后看,恭敬道若是有什么不合适地再修改。
袁如珩看了看,笑道:“袁家的坐席太多了,都减下来。”
“可是君后,以往皇后家族。。。。。。”
“先皇后家里人丁也是不多,与其叫些旁支末族来充数,不如换成有为的臣子。”
“是。”
袁如珩又看过了宴席行程,问道:“往年也是请太妃们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