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转过脸看了阿基片刻,像是准备要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似的。而阿基也在安静地等待着。怎料片刻之后,清风却说:“我怎么知道?”
是啊,清风一直在江南里,还没有见过孩子,他怎么可能知道呢?但是阿基不过是在幻想猜测一下嘛。见清风如此没趣,也不逗他了,耸耸肩膀就离开了。
清风的手依然握着二皇子的信,心里久久也不能平静。曾经,二皇子和布日娜,清风和梁悦欣,还相约说要一起生孩子。将来的孩子也要做好兄弟,或者好姐妹。
那个时候,二皇子已经和布日娜在一起了。而梁悦欣,也开始接受了清风。
婚后的布日娜,已经可以看到肚子了。当时她还催促梁悦欣道:“小欣,你和清风也赶快成亲啊,成亲后就赶快要孩子。那么我们的孩子年纪就差不多了,他们就可以玩到一块去。”
当时的清风还一个劲地应着:“好、好……”
如今,布日娜的儿子已经出生了,但清风和梁悦欣还没有走到一起,当时那个美好的愿望并没有实现。一想到这里,清风就免不了叹气,心里难受。
清风眼看着窗外,街上人来人往,但在这人群中却没有他熟悉的那一张脸。梁悦欣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脑海里,清风喃喃自语道:“小欣,你到底在哪里?”
已经远离了江南的梁悦欣,立即就打了一个喷嚏,身子颤抖了一下。
“怎么啦?着凉了?”福临紧张地问,一手把梁悦欣抱入怀给予她温暖。
“没事。”梁悦欣摇摇头。松开福临的怀抱,继续迈步往前走。
福临和梁悦欣此刻正在赶往江镇的路上。福临放心不下江镇的百姓,他要前去看看,也许他还能帮得上忙。
他们所处的位置,离江镇并不远,不到一天时间就到了。
两人一踏进江镇,看见的就是满目疮痍。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地面已经干涸得有裂痕了,庄稼完全枯萎。看见此情此景,梁悦欣也不禁黯然伤神,再看福临,他的脸已经拉长了,拳头紧握,既痛心又愤怒。
江府的知府就是如此的不作为吗?福临二话不说,直接就往知府的方向走去了。梁悦欣担心他,也紧跟在身后。
知府的大门紧闭,福临没有敲门,而是击响了旁边的大鼓。他的行为跟清风的行为还挺像的。
梁悦欣大笑,没想到皇帝也有击鼓鸣冤的时候。
福临就在在击鼓鸣冤。为江镇的百姓们申冤。
两人等了许久,才有两名侍卫来开门。侍卫的样子懒洋洋的,似乎还没有睡醒。
若是往常,看见侍卫如此样子,福临一定会斥责一番。但是此刻,却无暇理会。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福临和梁悦欣是直接迈开大步就走进去了。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两人都愣了。击鼓鸣冤的人他们见得多了,却从没见过如此昂首挺胸进去的。而且,这男子的身上还有着一种不可冒犯的威严。
知府大人和师爷已经在堂上等候了。他们心里很是好奇。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申冤呢?大家都想着怎么样才能填饱肚子,有谁这么有空到他的知府里来呢?
“威武——”
福临一进殿,两旁的侍卫立即喊起了“威武”。
按照习俗,平民百姓看见知府大人是需要行礼的。但福临和梁悦欣却没有行礼。两人腰板挺得直直的站在殿中央。眼睁睁地盯着知府大人。
这位知府大人一看就知道是当官上瘾的人。他还挺注重这种微不足道的礼节呢。只见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大胆草民,见到本宫也不下跪?”
知府大人的话音刚落。梁悦欣就大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知府,竟然敢让皇帝朝他下跪行礼。
梁悦欣肆无忌惮地大笑,根本就停不下来,笑到肚子都疼了。
皇宫跟江镇相隔甚远,在这个时代,普通的知府大人根本没有机会面圣。他根本就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皇上和嫔妃,还觉得梁悦欣是在对他不敬,大怒:“大胆刁民,你笑什么?”
知府大人这么一说,梁悦欣立即止住笑了。这位知府大人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竟然喊前任梁答应、前前任福晋做刁民?没错,是前任跟前前任,梁悦欣觉得自己的身份就是这样子的。
梁悦欣也没有跟知府大人浪费口舌,而是双手抱在胸前,瞟了一眼福临,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