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受伤了?”
巩雪随着他的视线朝下看,发现自己右手靠近手背的地方破了个一寸多的口子,血原本已经凝固了,可能是刚才起身的时候用了点力,伤口又开始涌出血来。
“怎么办,怎么办。。”苏莲莲晕血,小脸惨白,捂着嘴,惊慌失措地原地打转。
哪里有那么严重了。
比起上次腿被冰坠子划破的伤口,小了不是一点,好不好。
巩雪打算把手从高原手里撤出来,自己解决。
可他不让。
温厚的手掌包裹着她血里糊拉的小手,直接把她带出了阴暗的杨树林。
偌大的操场上,路灯已经亮了。
“不用了,叔叔,我自己能处理得了。”她强调自己能行,可是他根本没回头看她。
未被踩踏过的积雪,相对纯净。
他单膝跪在雪地里,专注地用雪水清洗她的伤口。
冰的刺激,让疼痛变得不那么明显。
巩雪蹙眉沉默着。
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偶尔会抬头看她。
沉如水的黑眸里,依稀映出他过于严肃正经的脸。
她的指尖细腻,握住的时候,会有一种特别的清凉顺着手指、胳膊、肩膀、血管,就这样一路流进了他的心底。
她的眼睛,让他想到了纯净的冰川;而握着她手的感觉,却让他联想到夏日里沁人心脾的酸梅汤。。
无论怎样的碰触,自始至终,她没有哼过一声。
苏莲莲看看他们,蹲下来,把一块洁白的手帕递过去。“新的,我没用过。”
高原接过去,笑着夸奖她,“好孩子。”
没想到当兵的手指也能打出这么漂亮的蝴蝶结。
完全看不出伤口的印记,手帕也起到了美化的作用,让她看起来,变得有些苏莲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