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姜宇飞避重就轻,心说我脑子又没毛病,谁跟你个猩猩比划。
“没胆子就别起刺儿!”叶飞挥挥拳头,腾身跳上床,轻飘飘地落下,枕着胳膊发呆。
他是唯恐避之不及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人家却是求之不得,真他娘的,要是能换换多好……不知不觉间,他也学会了姜利的口头禅。
出于宣传需要,军人在外界眼中始终头戴文明的光环,似乎只有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才是合格的军人,可当兵的也是活生生的人,都是妈生肉长,哪能个个像道德圣人一样洁身自好?
别看当兵的在外人面前一个个人五人六的有模有样,私底下都一个吊样,急眼了打架骂娘,失恋了偷偷流泪。
这里是男子汉的天下,一群男人凑在一起,三句两句话题就绕到了女人身上,否则就是悄悄地骂班长和军官,开口闭口的黄腔更是家常便饭,叶飞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习惯,怎么当兵的比他这个外面混的还像流氓?旁的不说,言谈之间炫耀自己睡过多少女人的老兵绝不是一个两个,这真的是军队么?恍然间叶飞有一种加入黑社会的错觉——当兵了扒了这身皮,还真和流氓没多大区别,还是有纪律的流氓。
只不过在外人面前,任何一个士兵都会本能地保持最佳的军人姿态……话说回来,谁心里没点yin暗面呢?都是男人,谁还没个冲动的时候?你情我愿的事,只要不捅到上面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当然这样的士兵只是很小一部分,而且他们身上小小的道德瑕疵,并不影响他们成为勇敢而坚强的战士。
至于叶飞……嗯,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些时候确实有那么点冲动,但是一来是没机会,二来他一想到那些迎来送往的女人经历过数不清的男人,所有的冲动马上就会烟消云散。
“哎,姜宇飞,那个姓王的淘汰也就算了,季晓龙没声没响的,怎么也淘汰了?”和姜宇飞邻床的是位叫赵严的矮个子新兵,自来熟的xing子,全班就他话最多。
“我哪知道。”姜宇飞随口应付,“可能是他太内向,搞不清他心里到底想什么吧。”
赵严一脸震惊:“不会吧,这叫什么理由?”
“我猜的。”姜宇飞呵呵笑,“不知道你怎么样,反正,我是不敢把背后交给一个话都说不上几句的战友,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怎么一起上战场?”
赵严惹有所思,好一会才点点头:“有道理!”
“说得不错。”送走了淘汰者的姜利从门外走进来,“姜宇飞,你很敏锐。”
叶飞翻了个白眼嘴撇得老高,有什么了不起,谁看不出来啊!
“我们不要惹事生非的不定时炸弹,同样也不要不合群的孤家寡人,我们是军人,讲的是团结协作,任何不安定因素都不能姑息。”说着他瞅了叶飞一眼,似有深意。
“看我干嘛!想打架奉陪!”输人不输阵,谁都知道叶飞是死鸭子嘴硬。
姜利嘿嘿一笑:“等你什么时候是我的对手了,再说大话吧。都别他娘的装死,跟我来!”他带着仅剩的六个新兵鱼贯而出,直奔装备库,抵达后将提取装备的命令交给保管人员,领着大伙走进黑漆漆的仓库。
照明的灯光亮起,庞大的仓库里,一排排不同型号的全身式装甲整齐地摆满了库房,
姜利指着库房的一角说:“一人一套加重型无动力训练装甲,自己去挑。”
终于将要拥有一身真正的动力装甲,大伙兴奋地一拥而上。
可领到手里后六个人大失所望地集体失声,名字挺像那么回事,实际上就是一身厚铁壳子,除了没有头盔,外观和中世纪的骑士全身重甲相差仿佛。
姜利背着手走到众身身后,大吼:“都愣着干什么?等我帮你们穿吗!”
姜宇飞壮着胆子问:“姜班长,怎么给我们发一身没动力的铁壳子?没动力的装甲,还能叫动力装甲么?”
“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这是无动力训练装甲!”姜利敲了敲姜宇飞领到的全身式重甲,“少废话,穿上!”
训练装甲仅仅是外表类似于中世纪骑士铠,实际上仍然是现代设计,模块化组成,自动勾锁结构,开锁后装甲躯干和四肢从中一分为二,只要站上去把胸甲关闭,连动装置就会自动把全身上下的甲板固定好,穿脱同样的方便。
几个人按说明穿好铁壳子,抬胳膊动腿,全身的负重令大伙突然觉得像是回到了地面。
训练装甲的厚度惊人,哪怕是大口径狙击步枪正面命中,也没有打穿的可能,若是在标准重力下,根本就是个没人穿得起来的人形的铁棺材。
“很好!”姜利说,“跟我来。”
习惯了月面重力,重新感觉到体重的战士们迈着沉重的脚跟随姜利,一路来到障碍训练场。
障碍场上高墙深坑,矮桩长桥应有尽有,此前大家也来过这儿,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般连蹿带跳,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全程,可现在穿上沉重的装甲,所有人同时傻了眼。
姜利哼了一声:“都傻站着干什么,谁第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