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督军跟苏先生的感情让人羡慕。”毕荣坐了个请的姿势。毕荣财大气粗直接包了酒店,苏疏樾本以为就他请她和霍成厉吃一餐,到了才发现人还不少。男人不少女人也不少,苏疏樾和霍成厉的组合放在这里相当打眼,别人都是搂着美娇娘,就霍成厉搂个清秀少年。苏疏樾看向霍成厉:“需要我去换套衣服吗?”“你今天这样穿刚好。”霍成厉低头正了正苏疏樾脖子上的领结,“这颜色放在你身上怪好看。”“那是人出挑。”毕荣大概是闲着无聊,不光要听情侣说悄悄话,还非要插嘴。大圆沙发已经快坐满了人,苏疏樾一眼望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许久不见的章振铭瞪着眼死死的盯着她,苏疏樾往旁边扫了扫没找到与他相似的面孔,他来了他那位哥哥没来?既然是熟人不打招呼就不礼貌了,苏疏樾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见状,章振铭眼中的怒火更甚,如果不是旁边的人扯了下,险些就要起来找苏疏樾麻烦。“他的哥哥被我杀了。”霍成厉靠近苏疏樾耳边解释章振铭的怒火。闻言,苏疏樾抿了抿唇,这话霍成厉应该早说,章振铭估计以为她刚刚是在对他示威吧。坐下后,苏疏樾发现这圆沙发上大部分都是东瀛人,霍成厉没介绍的意思,苏疏樾就专心吃菜。霍成厉侧眸看了她一眼,不是说胃口不好,这几天都没怎么吃,现在看着不是好的不行,没半点食不下咽的迹象。“霍督军杀了我们德田中佐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两人一来,一个吃东西,一个看人吃东西,把他们都当做了摆设,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开了口。“还有我哥哥,霍成厉你要是没有一个说法,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回盛州?!”章振铭应该是找了东瀛人做靠山,胆量颇大手指都快直到了霍成厉的鼻子上。“这是做什么?大家约着吃餐饭,怎么就吵起来了。”毕荣打开了章振铭的手,“章少爷不要对我的客人太不礼貌了。”章振铭冷哼:“他背信弃义,抢我父亲督军之位,又想把我们章家人赶尽杀绝,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我没有一刀砍了他已经算好,怎么可能礼啊——”章振铭的声音戛然而止,换上了惨烈不过的尖叫。满座的莺莺燕燕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叫的比章振铭还惨烈,不过触到毕荣冰冷的枪口,屁股都不敢挪动一下,怕遭了池鱼之殃。毕荣那一枪打在了章振铭的嘴上,坐在他身边的人没一个阻止,每个神色正常的像是章振铭是隐形的。毕荣收起了枪:“对我的客人不礼貌就是对我不礼貌,章少爷该懂得这个道理。”章振铭疼得在沙发上打滚,手捂着嘴上的伤口,满手殷红的鲜血,嘴里发着丝丝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明白这个道理了。苏疏樾没看几秒就被霍成厉捂住了眼睛:“小孩子别看那么恶心的东西。”视线被手掌挡住,苏疏樾握着霍成厉的手臂,比起看到章振铭中枪,霍成厉说的这话还让她心绪更加涌动。别说她不是什么小孩子,再者当初他还想找死囚犯给她练枪法,变得还真快。“还不送章少爷去包扎伤口。”毕荣提醒愣着的侍者。侍者迅速收拾了弄脏的沙发地毯,一切恢复原样,如果不是陪坐的女人们都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章二少爷可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毕督军上来就打穿了他的嘴,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心上了。”人抬走了,东瀛人开始追究起毕荣。毕荣咧嘴一笑,拿起玻璃酒瓶就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一口口的喝完:“相原大佐说的对,我这事做的不地道,我自罚三杯赔礼道歉如何。”不管如不如何,他的三杯酒都进了肚子。而一直在旁边闲坐的霍成厉,注意力也终于从苏疏樾身上拔了下来,抬手也为自己倒了三杯酒。“虽说败者该死,但死人总归是不好,最后一刀是我砍的,我该赔罪。”看着霍成厉连喝三杯,苏疏樾拧眉,他伤口还没好,怎么能不忌酒。霍成厉余光看到苏疏樾担忧的眼神,心被扯了下,这到底是她的真情流露,还是为了她的计划锦上添花。“霍督军豪爽。”不说东瀛人的反应,毕荣是百分百捧霍成厉的场,拍手叫了声好,又与霍成厉碰了杯。“两位督军认为这样就行了?”毕荣手搭在了相原大佐的肩上:“这样还不行?要不然我与大佐单独碰个杯?”相原大佐接了酒,却看向表情淡漠的霍成厉:“霍督军。”霍成厉扯了扯唇,与他碰了个杯一饮而尽。见状,不少人笑着给霍成厉敬酒,像是霍成厉已经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如今亲如一家。苏疏樾不管这些,见霍成厉一杯接一杯,忍不住按住了他的手,两人对视,苏疏樾低声道:“别喝了,对你伤口复原不好。”霍成厉黑眸光影浮浮沉沉,苏疏樾以为他要怪她多事的时候,他放下了酒杯,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别人再敬酒,霍成厉都淡笑着拒了,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像是已经半醉,只是搂着苏疏樾的手越来越紧。散场的时候,霍成厉的手依然搭在苏疏樾的肩上,身上的酒味往苏疏樾鼻尖涌。苏疏樾半扶着他:“去哪?”“回盛州。”霍成厉盯着苏疏樾在灯光下半透的耳垂,吹了一口气,“回盛州看了医生,你就是我的了。”苏疏樾因为霍成厉的话神色呆滞了下,把人带上了车,才回复了说话的能力:“所以就那么走了?”“再坐一次船你怕不怕?”霍成厉问完,没等到苏疏樾的答案便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舍不得你受那个罪。”虽然想惩罚她一下,但还是算了。惩罚来惩罚去,没罚到她,倒是他一直受罪。“你先上火车,我随后赶上。”霍成厉打开车窗,仰着头任风吹散脸上的酒气,顺手把苏疏樾压在了怀里,感觉到她的抗拒,懒懒道:“风吹多了头疼。”“那你还吹。”头被结结实实的按在霍成厉的怀里,苏疏樾的手却是空着的,伸手摸索着把窗户关了。“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你给我准备安眠药,我上船就睡,不会给你添麻烦。”“有病的是我,你吃那么多药做什么。”洋酒容易上脸,霍成厉眼睑下一片醉红,低头看苏疏樾的神态,不怎么正经。才想着他的模样不正经,苏疏樾的下颌就被他挑了起来:“盯着我看做怎么?我还没治病你就想要我了?”苏疏樾扫了眼前排的司机:“我们一起走。”不管苏疏樾打的什么心思,她说一起走到时候,霍成厉的心动了下。想再开开窗,受下冷风的洗礼,扫到苏疏樾放在他腿上的白“爪子”,霍成厉打消了念头。“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什么事情,章振铭还是那些东瀛人?”苏疏樾不知道霍成厉要做什么,但今天见到毕荣跟东瀛人那么熟悉,再想想日期她有种不好预感。“担心我卖国当汉奸?”苏疏樾没有立刻回答,放在霍成厉腿上的手往上伸,抓住了霍成厉的领口。“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敷衍我,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你留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霍成厉在绕话题她要是感觉不到就怪了,他会不会当汉奸,就算没看过书,她与他相处那么久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愿意屈居人下,章秋鹤是他不会再回想的过去,既然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听东瀛人的话。去做什么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