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见劝说不下,最后只好拱手领命。
不料,就在他即将走出内室时,却被云汉卿出言喊住:“等等。”
“侯爷还有何吩咐?”回过神,他神色恭敬地问道。
云汉卿皱眉思量片刻,道:“对外放出点风声,就说我要离京去散心,少则一月,多则两三月。”
“侯爷,这……”秦五晓得自己脑袋不够用,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想弄明白侯爷言之何意,也好让他做些安排。云汉卿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倒也没瞒着,直接道:“昨个小姐才和太子大婚,今儿我这做爹爹的就离京,难免会引来不少人猜疑,与其让他们绞尽脑汁琢磨,咱们就索性露出消息,看他们会搞些什么动作出来。”
“如侯爷所言,那咱们这会子离京,路上岂不是不安全。”
秦五道出心里的担忧。
“不怕,暗中多派些咱们的人跟上。”云汉卿清冷的眸半眯,语气冰冷道:“那人若是聪明,暂时下就不会轻举妄动。”秦五站在原地,琢磨着他后面说的那句话,云汉卿见状,轻叹口气:“你无需多想,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
“是。”秦五回过神,涨红着脸,挠着头应了声,暗道:就他这笨脑子,瞎捉摸个什么劲?
云汉卿起身下床,在屋里走了两步,又交代道:“临近傍晚,让南箫拿着我的腰牌到宫门口,给太子殿下递句话,就说我前往灵隐山访友,太子。妃那就请他多费心照顾了……嗯,若太子。妃问起,实话告诉她就是。”小丫头若知道他突然离京,必担心得不得了,要不告知他的行踪,以小丫头的性子,难保不会偷偷溜出宫,满到处寻他。
“属下记住了,这就下去安排。”
秦五没再迟疑,领命告退。
太子东宫,云轻舞一整天都呆在内殿,除过吃喝,就是躺在床榻上挺尸。
“要不你蒙上面纱,我带你到宫里各处去转转。”见她时而发怔,时而在床上滚来滚去,好似怎么也定不下心来,宫衍不由到床边坐下,眸光柔和,微笑着道。抬起爪子摇了摇,云轻舞一板一眼,启口问道:“还有多久天黑?”
“快了,最多再有半个多时辰。”
朝窗外看了眼,宫衍回她一句。
云轻舞“哦”了声,转头凝向他:“你不忙吗?怎一整天都没出去?”一国储君,不该帮助皇帝打理朝政吗?
“不忙。”宫衍道。
“身为储君,你可真闲!”
云轻舞啧啧嘴,揶揄道:“你该不会打算未来做昏君吧?”
宫衍额上滑下数道黑线。
他不忙,就是打算未来做昏君?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我给你说啊,虽然咱晋王朝现在虽是太平盛世,可是作为男人,尤其像你这样肩负重任的男人,必须得时刻谨记着“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知道吗?要不然啊,一旦国家有难,岂不是很容易自乱阵脚?”
某女这会子实在是闲来无事,又无法静下心来,就起身盘膝而坐,给男银讲起大道理来:“还有哦,皇上日理万机,忙得没时间四处走走,实时了解民意,身为储君,身为未来的国家之主,太子殿下您不能代替皇上深入民间,了解民情吗?”
宫衍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暗道:懂得倒还挺多!
“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是没事在这和你闲扯吗?”见宫衍只是眸含笑意,静静地看着她一语不发,某女翻个白眼,再度启口:“记住了哈,接下来这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我给你的忠告,只要你牢记住这一点,未来怎么着也做不了昏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宫衍在她语落后,脸上表情变得尤为凝重,口中不时重复着她说的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这句话他知道出处,也知道其意,可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出自哪里啊?
没在那本古籍上见过,也没听说过,莫非是她随口说出的?
脑中思绪翻转,他盯着云轻舞的双眸,问道:“这话是何意你知道吗?”知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可她究竟来自哪里,他却是不知道的……
“知道啊,怎么,你想听我解释?”
云轻舞眨眨眼,伸出食指勾了勾,翘起嘴角道:“只要你说出你为什么接近我,又为什么要求娶我,我就告诉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时间会证明一切。”宫衍颇感无奈道。
他是长着一副骗人的面孔,还是他所言很没有可信度?
“不说算了,太子殿下请自便,我累了,需要休息。”说着,某女身子很不雅地一歪,就躺回到枕上,并且闭上眼装睡。宫衍笑着摇摇头,起身出了内殿。听到耳边脚步声走远,云轻舞长睫颤了颤,睁开了眼:“麻痹,这才在宫里呆了一天,整个人都不好了,要是往后天天呆在这鸟笼子里,还不得把姐儿给闷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