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出该如何回应他明知故问的话语,宁相思唯有如此作答。
霍苍漠勾唇看她,眼角眉梢勾勒出了深邃的优美弧度,出口的话却是难以言喻的恶意,“等我上你”?
“我以为你会逃婚的”。毕竟,自己昨天被霍苍漠撞到的场面类似偷情,以骁骑王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姿态来讲这种事情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旁人让他丢了一下面子他通常会让对方十倍百倍的丢回来,在婚礼现场丢下新娘她相信这种事霍苍漠做得出。
霍苍漠威慑力十足的盯了她许久,就任由大好时光的洞房红烛就那么干烧着,唇角最终往上勾勒几分,勾出了一个讥诮至极笑容,“我为什么要逃婚,我可没有一个可以在婚礼之前卿卿我我的小情人儿可以勾搭”。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意,宁相思不动声色的松下了一口气,或许要是霍苍漠对她的态度忽然好起来了,她才会惊吓。
直接的恶意对于此时的她来说,远比温柔的算计要能接受得多的多。
宁相思神色稍定,尚且来不及转过神来,霍苍漠却是脚步麻利的转身而去,只留给了宁相思一个潇洒的背影。就在宁相思犹疑要不要命令禁卫军出来制止她的新郎离去的脚步之时,霍苍漠却再一次回到了床前,手中已然多了一只酒壶,那是他们的合卺酒。
幸好,只是到寝宫的隔间去拿酒;好,今晚不会再出其他风波;若是,霍苍漠在这个时候悔婚,她可就是真的连缓冲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去面对谢止华了。
宁相思正襟危坐,空白的思绪却是清醒放松了不少。
霍苍漠拿了酒却也不理会她,单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便一把掀去了酒壶的盖子连杯子都没拿,都没考虑过给宁相思留上一点,便自顾自的一仰脖子尽数倒进了嘴里。
径直走到正襟危坐的宁相思身前,一俯首便以捏住了她的下颔,又是用那种凶恶的目光打量了她许久,却见她只是微微挣了下不再动了,便一把按住她后脑勺深深吻了下去。
宁相思浑身僵硬连脊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只感觉自己的口舌之间都弥漫着另一个人霸道而强悍的气息,直叫自己不能呼吸,还来不及挣扎霍苍漠便已是将他口中的酒水渡了过来。
尽管窒息,尽管难受,尽管极力想要恐惧挣扎,可是宁相思却是拼命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放平了身子任由他去为所欲为。
成了婚,总是要有这一遭的,怕却也是躲不过的。
宁相思不动弹,原本激烈掠夺着她口鼻气息的霍苍漠却是停下了动作,松开了她的唇,看着怀里宛如木偶一般一动不动脸上挂着壮士就义一般隐忍表情的宁相思,用手捏起了她的下颔,眸光复杂而深沉,“为什么不挣扎?”
“你是我的夫君,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为什么要挣扎?宁相思难以理解这人的脑回路,自己配合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他就是喜欢玩强*暴?
霍苍漠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侧身坐着,灯光阴暗让宁相思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得出他语意无比讥讽,“不是很爱你的那个小情人?为了见鬼的先帝遗旨连身子也不要了”?
宁相思怔在了原地,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苏远磐的事了。
“当皇帝,不,你还算不上皇帝。当女人当成你这样真是窝囊至极”。霍苍漠转过身瞥着她,神情之中是宁相思一如既往所熟悉的讥诮与轻蔑。
宁相思一动不动,悲哀的发现自己连从前那点反驳霍苍漠的心思却也是没有了。无从反驳,因为霍苍漠说的一个字都没错。
霍苍漠见她杵着不动,没有跳起来反驳自己反而惊疑,正想俯身下去看看她出了什么问题。
“要洞房的话,就快点!我不想听那么多废话”。却听见宁相思略显空洞的声音幽幽的传了出来,配上她失神的模样更似对于自己的自暴自弃。
霍苍漠神情古怪的惊疑看了她半晌,最终才发出了一声怒不可遏更似讥讽的嗤笑,“你以为我像你都不挑人的吗?本将军没兴趣和心里没有我的人睡觉”。
说完霍苍漠便将宁相思抱起丢进了床里头,自顾自的扯了一床被子和衣睡在了离宁相思的最远的外侧,那举止活像怕宁相思会起来玷污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