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李远江大爷似的赶楚朝阳去洗碗。
楚朝阳刚吃了别人做的饭,不敢不听话。
蔫哒哒去了。
拿了个小铜盆刺溜走。
她不喜欢待在厨房里的,因为厨房那块小平房太小,有西晒,夏天特别热。
于是楚朝阳就端着盆子,去了水井边,还拿了一条干丝瓜络,在那像模像样涮啊涮。
在李家,楚朝阳最喜欢的大概就是这个水井了。
因为觉得压水出来的那个地方很好玩。
水井旁边有两棵树,不仅凉快,且有一棵树上结了许花朵儿,大朵大朵的,香味能传遍整个院子。
楚朝阳觉得香得不得了。
有时就摘几朵下来玩,不过昨天她买花朵里看见一种黑色很小很小的虫子,就不敢再把花往口袋里放了。
就算喜欢那香味,也一定是把花瓣一片一片折下来,飘在木桶里,再打就水井里凉丝丝的水冲洗,才敢拿来玩。
楚朝阳洗着碗,其实拢共才三只。
两只碗,一个大钵盆,洗起来不费劲,分分钟的事。
偏偏她就在水井玩了快半个小时。
几只碗冲了好几遍早就干净,但她又不收起来,就丢在一边。
在树上摘了几朵花来,飘在木桶里洗。
过了会儿。
就听见楚朝阳大叫:“李远江,李远江。”
李远江在屋子里翘着二郎腿抽烟,正纳闷那丫头弄两个碗怎么这半天还没进屋来,就听见对方喊他。
大声说话声音听着倒是脆脆的,不过一股子软绵娇憨在里头。
李远江干脆趿着拖鞋,懒懒散散走去外面瞧个究竟。
却故意皱着眉,道:“喊谁这是,叫哥。”
楚朝阳愣了一会,随后鼓了鼓脸颊,不理会他。
心想自己才十六岁,李远江都三十了,都是可以当她爹的年纪了,还哥哥,脸皮可真厚,不害臊!
“叫我干啥。”李远江瞥见这妮子蹲在哪里玩花瓣,满脸的无奈。
“哦,我就想问问这个是什么花呀。”话题回到这上面,楚朝阳一脸兴奋。
李远江一听就乐了,嘲笑:“楚大丫你是怎么长大的,栀子花都不认识,满村子谁家没这个,别告诉我你们村没有吧。”
楚朝阳是没见过,她楚国皇宫就没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说她也没在楚大丫脑子里翻出记忆啊,看来对方脑子里也并不是事事都记得的。
“我当然见过,就是不知道它叫什么。”楚朝阳气闷,赶紧找补了一句,“还有,我名楚朝阳,你好好的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