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推开她的。
可这一抱,他等了整整九年。
“殿下,您该回去了。”他阖上眸子,感受着她的气息,离他这么近。
“神医……”慕容锦下颌抵在他的颈窝,眼底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可知道女子的名节比生命更重要,你前些日子不仅撕了我的衣裳,还强吻我,咬伤了我,打算怎么赔偿?”
夏侯良玉怔住了。
“不信?想赖账?”慕容锦秀眉微扬,握住他冰凉的手探入衣襟中。
“殿……殿下……”夏侯良玉触到少女软玉细腻的肌肤,他精致的容颜泛起可疑的微红。
“摸到没有?这是你咬的。”
慕容锦襟口内锁骨右下方微有凹凸,当日夏侯良玉中药后突然发疯扑过来,她受的皮外伤不轻,其中就有不少被侵犯的咬痕。
夏侯良玉指腹触到她凝脂般细滑的雪肤,被咬伤后伤口结痂,那细微的不同让他手指发抖。
心中的旖旎被痛悔湮没,他当日发病后果然是伤到了她!
太子如此痛恨他,甚至想要他的命,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他究竟对小十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她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
他对她施暴了?
夏侯良玉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既然已经决定放开,何必还要贪恋?
他会害死她的!
“殿下,您请回宫吧,草民并非您口中的阿元,而且……”夏侯良玉往后退了退,拉开与慕容锦的距离。“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莫要再如此。”
慕容锦沉默的看着他,车内陡然间安静下来,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传入车厢。
她支颐靠坐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秀美栾魅的容颜在窗纱透出的日光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惊艳丽色,松散的襟口露出精致细巧的锁骨。
黑浓如墨的眼瞳剔透如宝石,也许是光线太柔和,夏侯良玉模糊的视线有那么一刹那的清明。
她的目光专注温和,是看着他么?
当眼前彻底黑了下来,夏侯良玉都无法回神。
喉头发甜,他清艳的眉宇蕴满悲苦痛色。“咳咳咳咳咳咳!”
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响起,他捂紧唇,雪白的帕子一片湿腻。
鲜红色的血染红了他苍白的唇,慕容锦刚站起身,就被夏侯良玉制止。“让殿下看笑话了,我一个废人,不过苟延残喘,不想掺和到朝堂夺嫡之争。”
魏沅背后代表的意义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小十和魏沅的婚事关系到太子之争,作为太子胞妹,唯有太子顺利继位,小十才有将来。
太子地位看似稳固实则危机重重,当今圣上不知为何不喜太子,近些年来对其人马明升暗降,以五皇子牵制东宫。
魏沅手握数十万大军,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旦小十嫁给魏沅,魏沅将自动划分太子一派。
何况,魏沅喜爱小十……京城中无人不知。“魏将军是殿下的良配。”
夏侯良玉脸色苍白,看得太清,愈发觉得自己是她的拖累。
“你也这么觉得吗?”慕容锦目光看向窗外,眼尾笑意清淡。“阿缘,你还喜欢小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