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玉玲凑近她,有些神秘道:“朝中是这么说的,这次二位王爷在回京路上遇刺,险些被人毒害,都说是澹台大人护驾有功,幸得平安。”
澹台薰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眸子,隐隐猜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
近来她也在奇怪,出了此等大事,即使陛下不追究,她至少是要被革职,如今却变成了“大功一件”,约莫是叶池在背后做了手脚。
“那……叶池呢?”
“叶丞相……”项玉玲顿了顿,小声道,“被怀疑是幕后主使,现在被软禁了。”
澹台薰促吸一口气,震惊得不能言语。
难怪今早看见一队禁军前往丞相府的方向,她还以为是兵防调动。
一切的一切,针对的都是叶池。
她不自觉地握紧双拳,清丽绝俗的脸上冷若冰霜。
“这……你不会是想闯丞相府罢?”项玉玲扯了扯她的袖子,皱着眉道,“如今那里有重兵把守,孙大将军借此大做文章,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澹台薰咬了咬唇,仓促与她道别,随后又去见了许之焕。对方一脸不耐烦,挑着眉道:“小丫头,你若是闲得没事干,我不介意提前结束你的病假。”
许之焕素来是个口气不善的人,但毕竟与叶池同窗多年,再加上先前的弹劾案,澹台薰了解此人的老谋深算,不似表面上的纨绔。
她开门见山道:“大人是否知晓此案内情?”
这回许之焕停下了手中的笔,扬眉望她,语气带着不屑:“知道又如何?”
“叶池是遭人陷害的,我可以找到证据。”
“那又如何?”许之焕摊开手道,“这回出事的可是皇亲国戚,无论这毒是谁下的,人是在叶池手上出的事,他能保你周全已实属不易;换作别人,这脑袋早就掉了。”
言罢,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讥讽地“哼”了一声。
澹台薰还想续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她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诚然,即使知道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锦王对叶池的挑衅,然而作为一个小小的侍御史,她却无能为力。王法在皇权面前,竟是那样的渺小。
正如许之焕所言,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却闻对方道:“不过嘛……要是因为这么点破事就倒台,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叶清远了。”
言罢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摸了摸下巴,不知在思索什么。
澹台薰闻言稍稍放心了些,转身快步离开了御史台。
无论如何,她要先见到叶池。
***
如项玉玲所言,丞相府外被安排了重兵把守,分明全京城都知道这府邸之中只有叶池与长素二人,官兵们却仿佛在镇守什么邪物一般,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魏浒被抓之后,太后与孙余都安生了一段时日,如今出了此等大事,自是不会放过机会,一个个像是饥渴的野兽一般,恨不得将叶池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