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戚辰那样站了两秒,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放任那个声音继续搞怪自己的名字去了。
他只不深不浅地望了唐温一眼,便从旁边鞋柜里取了时药的一双拖鞋,转身往回走。
那一眼里警告的情绪让唐温的身形再次僵住。
同时她不可避免地回忆起,这位看似温和无争的新少爷回来后第一次住进家里那天,她在早上按时先生的吩咐去收拾二楼的主卧时,被打开房门的人用无比冰冷的目光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的景象。
“从今天起,我任何私人空间都不需要你来打扫——碰都别碰。”
她分明清楚地听见戚辰这样对她说。
——
那根本就不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该有的眼神。
他冷得像块冰——不只是待人接物,他根本就像个没有人性和感情的异类!
……跟八年前一模一样。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唐温的眼神有些避讳地闪烁了下。
时恒先生和关慧小姐夫妻二人的决定她无法左右,但时药……她一定得从那个危险的人身边保护好她视如己出的女孩儿。
这样想着,唐温整理了表情神色,走进客厅。
然而眼前的情景让她再次愣住了。
她印象里那个似乎只会用冰冷的眸子睨着旁人的戚辰,此时竟然就半跪在女孩儿的脚边。修长如玉的十指帮女孩儿解开鞋带,然后换上拖鞋。
从头到尾他神色间没有半点不耐,直到仰起脸,听女孩儿仍在喋喋不休地给他起着“昵称”的时候,男生的神色间才露出一点近乎纵容的无奈。
他伸手轻扣了下女孩儿的额头,然后站起身,再次把人抱起来往楼梯间走。
“你胆子真的肥了,兔子。”
自恃“天大地大,伤员最大”而有恃无恐的时药只往回怂了一秒,就重新冒出头。
“我觉得‘辰辰’很好听,就叫你这个了怎么样?”
她漂亮的杏眼里柔软着狡黠的光。
“……”
戚辰低头看了她一眼。
这兔子又怂又软的躯壳下,分明住着只小狐狸的魂儿啊。
而新晋“狐兔”的时药对于戚辰的想法并不知情,她只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自己继续放肆的更大空间。
于是女孩儿笑得杏眼都弯成了月牙——
“那就这么定下了,以后我不想叫你哥哥的时候,都可以喊你‘辰辰’了吧?”
戚辰收回视线,把人抱上楼,送回她自己的房间。
“……随你。”
“辰辰。”
“……”
“辰辰……辰辰……辰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