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枪。”皮夹克青年道:“苏信,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苏信笑道:“你可以给我一个放下枪的理由吗?”
皮夹克青年道:“你觉得你逃得了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逃跑,要不然我早离开北京了,我留在这里,只是在陪你们玩游戏而已。”苏信偏了偏脑袋,道:“不过这话说的不够准确,这场游戏,你还不配陪我玩。”
皮夹克青年哼了一声:“但是我可以一枪击毙你。”
苏信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皮夹克青年道:“你那来这么大的自信?”
苏信笑道:“不是自信,而是你的主子只要活的,我死了,就没意思了,我说的对吗?”
皮夹克青年道:“所以你有恃无恐了?”
苏信笑道:“敢问贵姓大名?”
皮夹克青年道:“免贵姓祝,单名天字。”
苏信笑道:“好名字。”
祝天道:“你想跟我聊天吗?那我们换个地方彻夜长谈如何?”
“还是改天吧,今晚我要陪我怀里的美‘女’彻夜长谈。”苏信将吓得‘花’容失‘色’的林小冉紧紧抱着,一边应付祝天,一边退后,后面的一条直通地下车库的安全通道。
苏信不断的用语言和祝天纠缠拖延时间,很快的,来到地下车库的‘门’口,他笑着对祝天道:“既然你舍不得杀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话音一落,苏信拉着林小冉朝地下车库退去。
林小冉还有一辆悍马停在车库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她根本不敢反抗,而且她也没有反抗的理由,现在两方要找她的人都来历不明,总之是前面是虎‘穴’,后面是狼窝,对她而言,双方都不是好人。
祝天依然紧跟在苏信的后面,两人持枪相对,但祝天始终没有开枪,其实苏信早就把他的心思说穿了,祝天不敢开枪‘射’杀他,上面的老板要活的,而不是死的;另一方面,苏信的枪也指着他的脑袋呢,若是真的拼起来,只有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苏信倚在已经启动引擎的车‘门’口。
“什么?”祝天道。
“你是哪方面的人马?”苏信道。
“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以为我是哪方面的人马?”祝天反问道。
“那么,咱们改天见。”
苏信笑笑,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但是他手中枪管依然对准祝天。
祝天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目送苏信钻入车内,冲出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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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料峭,冷了一个深冬。
白雪皑皑的万寿山中,静静地伫立着一座尼姑庵。
沈如晦负手立于万寿寺前,肩膀之上,不知不觉中已落满了雪‘花’,寒风如刀,吹得他的衣襟猎猎作响,然而他犹似没有知觉,站立雪中,眺望着掩映在漫天飞雪之中的城市,繁华而冷漠的城市,他深邃的目光之中,似乎多了一份感喟。
凝视了许久,沈如晦收回目光,转头望向古老祥和的万寿寺。
自从二妹沈如韶在此出家为尼后,这二十年间,沈如晦多次来此处拜访,最近一段时间,尤为频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对二妹沈如韶的亏欠;或许是近日来的事务繁杂纷‘乱’,需要清净;也或许是,隐藏在他心里最深处的悔恨和无奈。
只是沈如晦来万寿寺这么多次,却从未见过他的二妹沈如韶。这整整二十年间,沈如晦再未见过被父亲毁了一生的亲妹妹沈如韶,毫无疑问,二妹依然怨愤他,即便是青灯古佛相伴,也难以化解二妹心中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