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闹矛盾吵得天翻地覆吗?
可为什么,刚刚顾少清露出的眼神那么的生无可恋,仿佛陷入了绝境,掉进了泥潭,任凭再怎么苦苦挣扎都是死路一条。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陶羚笔直端正地坐着,歪着头看向车窗外,当顾少清坐进车内,她浑身有那么3秒钟绷得死紧,随即便松懈下来。
逼仄的空间里,传来独属于他的清冽香味。
双手,用力地搅紧,明明眼泪已经停歇了,不再作怪了,可这时候竟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他的气息,他就在半臂的距离,而她却不能再亲他,不能再抱他。
多么残忍!
心,绞起来的疼。
她低了头,疼的她脊背微弯,“宋助理,麻烦你先去一下人工湖。”
宋洛感受到车厢内压抑的气氛,难受的呼吸都不畅了,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便听到陶羚说话了。
当即也不顾忌老板是什么意思了,便笑呵呵的开口:“人工湖造的不错,边上的风景也很优美,适合情人去散步……”
突然想到说这个好像不大合适,下意识改口,“听说那儿一到晚上就有不少野鸳鸯,朝着湖面扔一颗石子,就能惊起一大片。”
陶羚泪流不止,依旧盯着窗外,嘴上却是呵呵笑出了声,“是吗?我觉得你家老板挺豪放的,以前也在湖边和我做一对野鸳鸯过,就是不知道他还带了谁过去,宋助理,你猜是白芷呢,还是昆晨?要不就是秦思思?”
宋洛没想到这话题一扯,居然扯到了这上面。
透过后视镜,偷偷瞄一眼自家老板,他的神色既冷又沉静悠远,似乎在苦思冥想,又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总之,让人看了很心疼。
哎,他家老板怎么了?
“我猜是陶小姐,陶小姐才是老板的心头好。”他一本正经的答。
陶羚嘎嘎笑出了声,忽然调转了头,直勾勾地盯着沉默不语的顾少清,“是不是呀?顾总?”
她娇娇地眨着大眼,因为泪水,眼底流溢着水银似的光芒,耀的人心口闪过一道白光,顾少清看着,心口闷闷地疼。
“问你话呢。”她佯装生气地抬脚,踢了踢他的大腿。
他盯着她看,依旧不做声。
她笑着,故作坚强,故作风尘,她挪了挪屁股,移到了他的边上,双腿抬起放到了他的大腿上,身子后仰躺在了座椅上。
晃着长腿,挑——逗地摩挲他的身体。
她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他的侧脸,就算眼泪在流,也不妨碍她捉弄他,折磨他,见他纹丝不动,她恼怒地踢掉了鞋子,伸脚在他胸口踢个不停,“怎么不回答?”
“你说呀,我这个人很坚强的,即使不是我,我也不会难过。”
顾少清终于偏首,看了看她放肆的模样,“你?床上功夫烂透了,每次跟你亲热都好像在跟木头人,没有一点其他女人的热情。”
她一愣。
他轻而易举偷换概念,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哼笑一声,突地起身跪到了顾少清腿上,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那我现在来主导一场,好不好?”
他冷着脸,大手落在了她的手臂,好像是想要把她一把恶狠狠推到边上。
她却耍赖似的圈住他的脖颈,死活要赖在他身上,他的手臂突然奇异地改成了紧紧抱住她,他伏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轻轻说:“我带你离开,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天涯海角,一起去没人住的地方,我会亲手砍树给你建一栋房子一个家,我们会生孩子,即使他智商低下得了奇怪的遗传病,我也会爱他照顾他,我们就住在荒郊野外,一辈子远离城市,一辈子在一起……”
陶羚一字不落地听着,静了很久,很久。
突然在他脖颈恶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大口,他浑身一紧,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而她尝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