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没想到,林管家这么快就找到人了,心下有些惊慌,他们本来就是想罢工让林管家加些工钱的,现在倒好工钱没加,活也干不下去了,有人说道:“林管家到哪请的工匠,难道干的还能比我们好?”
一语道破,果然如张里长说的那样,此刻,林管家底气足了,笑道:“人家以前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工手艺绝对不比你们差,而价钱嘛……”林管家停顿了一下,闷闷地一笑,“也比你们低,我们林家虽然有些小钱,但也得省着点花,所以各位把位置腾出让给新来的工匠吧,算我求你们了可好?”
工匠们都有些傻眼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不就跟张里长商量了一下么?怎么一回来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工匠们猛然想到了问题的所在,张里长,一定是张里长出的主意,他们虽然不是本村人,但这个里长半年来的事迹还是听了不少,你对他客气,他对你比你对他爹还客气,你要是想他玩横,他比你更横,眼下就是例子,真是听错了话啊,工匠们不由得在心里把张青山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而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重要的是用什么办法把这份差事给讨回来,而还不让林管家把工钱往下压。
这时李若惜与她爹还有大宝已经来了,林管家见人来了,笑道:“里长来了。”
工匠们当下明了,林管家口中的木匠是谁,张木匠的大名他们这些后辈多少知道些,现在里长的爹要跟他们抢饭碗,他们哪还抢的过,但也不能因为这个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给丢了,工头站出来,说道:“林管家既然张老伯那个价钱能干我们也能干,只要林管家不辞退我们就行。”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你们想留下来干可以,但是这工钱可不能向以往那样多了,就算是你们听信谣言的代价吧。”李若惜压根就不问是谁传的谣言,她相信这帮人一定会找张青山算账的,不用经她的手整他们再好不过了。
工匠们只好吃了哑巴亏,把所有的恨都记在了张青山一家子的身上。
李若惜望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表情,笑道:“好好干,别动歪心思,我们是不会亏任何一个人的,但谁敢动歪心……你们可以试一下。”
“不敢,不敢。”工匠们连忙摆手。
工头想到了什么问道:“不知道这工钱得少多少文?”
“我既然说了惩罚工钱一定会少的,但少多看你们今后的表现了,赶紧干活吧!”李若惜挥了挥手说道。
工匠们的心里一个个那叫一个冤啊,而且还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表现才能让他满意,他们算是真正见识了这个十来岁的里长的手段了,三言两语就把他人给打发了,还不敢有怨言。
等他们都去赶干活后,林管家问道:“张里长为何不趁这个时候把传谣言的人抓起来。”
“你觉得抓起来就有用么?即便是把人敢出村也不一定有用,很可能会起到反做用,做出更偏激的事来,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张青山一家最近可没在村民身上下功夫,如果我贸然的将人赶走,说不定村民们还会怪罪我,所以得慢慢来。”李若惜当然想用最直接的方法把人赶出去,赶出去是小事,会带来什么后果谁也不清楚,还不如果把他们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可以了如指掌。
“原来张里长心里跟明镜一样,那我就放心了。”
李若惜笑了笑,“林管家上次让你家老爷找的那个矿石可有找着?”
“哦,我家老爷让公孙将军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哦,原来如此。”李若惜点了点头,怪不得最近都没持到公孙复。
林管家没明白他到底说的什么,有公事直接说道:“村口到南平坡的路与引水渠这两天差不多就弄完了,你说先从崖口那边往里修,这样会不会太慢了?”
“嗯,先慢慢铲石头吧,等我制出火药了就快了。”李若惜叹息道,她也没把握到底能不能真正的做出火药来,读书的时候化学,学的不怎么样,火药又极危险的物品,想想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也只有这样了,那我先去忙了。”林管家说道。
“好。”李若惜点了点头到,林管家帮去了。
这时木匠才说话,“没想到,你大堂哥一家惹了那么多麻烦。”
“慢慢来吧,事情总有解决的那天,如氏不就是自己把自己给解决了么,希望张青山一家比如氏好运,我绝不会念手足之情。”李若惜冷冷地道,语气中透着寒意。
木匠也不劝,劝也没有用他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以前沉默寡言,如今待人待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若是敢在她面前耍心机,她会比你更狠,绝对不手软,有时他也在想这个女儿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女儿,变成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三人回到家,便看见院子里放着好几担贴着红纸的担子,问了王氏才知道,原来是赵家送来的喜报,话说张秀娘半个月前生了个胖小子,只是不明白半个月都过去了,这赵家才想起来送喜报?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我想拒绝的……”王氏怕自家孩子生气,忙着解释。
李若惜摆了摆手,说道:“赵家有说什么时候办满月酒么?”
“后天。”王氏弄不明白她这是想做什么,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嗯,既然人家请了我也不能失了礼数,后天我会叫上‘大家’一起去的。”李若惜将大家两字说的特别重。将近半年的相处,王氏自然是意识到了什么,说道:“那要不要准备些什么?”“娘你就别麻烦了,这个礼我会准备。”说着,嘴角扬起一抹深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