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谢了。”李若惜说道:“明天一早记得叫他们过来,一会我会写个公告,通知大家今年的税收标准。”
“嗯,我知道了,你回吧。”说罢,人已经走进了一线天的入口。
李若惜在那站了许久,抬头看向一线天的山顶,可谓是大自然的神奇产物,这条一线长达百米,由两座石山组成,一座从此处延伸到齐岭脚、留田里等地,另一座从此处一直到连株山山脉,这两座山将樟树里紧紧的包裹在山谷内。
这是樟树里唯一的出入口,而且只供一人可通行,每年其它地方的税都收完,樟树里才从一线天的这头把粮食一背篓,一背篓的背到另一头,然后用担子一担一担的挑到山脚下再用马运到亭部与乡里。
李若惜望着,望着,向前走了去,进入一线天,抬头望向那只有一天缝大的天空,颇为讽刺,前世她还花钱去旅游区专门过一线天,感觉很新鲜,现在好了不用花走到死都可以。
她现在特别想给樟树里修一条大路,这也是她的第二步计划,恰好与田间水渠一起,但在这边修是没有希望了,得往山里的另一边开,得绕一个很大的圈,而且想说服村民也不是件易事,得一步步的来。
李若惜走的很慢,走了很久才走到另一出口,她站在进一线天的山口望着一根一米六个头的锥形的石头许久,又向山顶望去,这根石头以前坐落在一线天最顶处,周三那伙谋害‘她’时推下来的,另外一块方形石头比这根锥形石头高出许多,以前与锥形这根并在一起立在山顶,听村里的老辈说是二十多年前从上面掉下来的,还砸死了人,怎么有那么巧的事呢?二十几年后重施故技,太没分量了。
李若惜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道:“多好的自然风景就给周三那伙人给糟蹋了。”
此时,不远的大石后面,探出两个脑袋,细若蚊音地道:“要不要过去?”
“在等等,只要他不再往前走,我们就不动,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姓赵的才下去一会,现在上去,他只要大叫,指不定听得见。”说话的护院看着正在下山的赵信道。
李若惜只是在那小站了一会便走了回去。
周二媳妇昨天下午来找周全的时候周全并不在家,便直接与周志高商讨了一下,周志高让她先回,等周全回来在告知。
他没想到如氏胆子还不小竟敢自作主张,看来他的计划要泡汤了,不过,也不碍事,他在周家当管家的这些年,可没白干,他只要随意的在账目上动动手脚,就有大把的钱来,这点钱不算什么,随它去好了。
周全昨天见过周二媳妇后,便去了宜县,今天中午才从宜县赶回来。
周志高见周全回来,便把如氏要免三层的租金的事告知,周全听后大发雷霆,马鞭一甩,说道:“你带些人去樟树里,告诉如氏租金一分不免,看那些刁民能怎么样。”
“是,那我这就去办。”周志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差点忘了,赵信今日一早便去了樟树里,跟踪的兄弟说赵信从樟树里回去亭部没一会便朝宜县方向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他娘的,通通他娘的全是饭桶,连个人都看不住,你把家里的事好好处理一下,我再去一趟宜县。”周全一踢地上的马鞭,暴躁地道,什么事都赶一块了,原想去宜县找田得财帮忙的,没想到因为上次那件事,差点职位不保,哪还愿意出面说话,他就不信没人田得财他还迈不去这个坎。
李若惜回去后,马上写了公告,把里面的内容跟大宝讲了一遍,便让他把公告贴在村里最显眼的地方。
公告贴了没多会便围了许多村民,指着上面写的都在问同一句话:“上面写的什么啊?”
“这上头写的是今年粮税按以往的百分之十收取。”大宝很热心的讲解。
“那周家的田租能少么?”外姓老人问道。
这问题把大宝问倒了,萌叔可没跟他讲这事啊,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
“我还以为什么好事呢,就少了百分之二十的税。”有人很不屑地道。
“哟,姓周的,真不知好歹,要是没张萌这个里长,恐怕这百分之二十的税也不得少吧,做人可得讲良心啊,换作你们姓周的当里长还不一定会少这百分之二十呢!”冉贵秀挺直的胸脯,从人群中走出来,双手环胸,嘲讽道,自从上次李若惜给如氏难堪后,冉贵秀支持她的信念便更坚定了。
“就是,你们姓周的除了欺压百姓还会做什么?”跟在身后的钟禾媳妇,附和道。
“是谁在说我们周姓的!”从群中突然让出一条道来,周志高带着六个护院走了来,走到那公告前,眯着眼看了一会,“哗啦”一声,便将那公告扯了下来,在手中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
揉成团的纸像球一般滚到大宝的脚边,大宝震惊地看了一眼地上揉成废纸的公告,转身忙回去通报。
周志高双手负背,扫视了一遍众人,厉声道:“刚才是谁在说周家人的坏话给我站出来!”
众人看着周志高没人说话,周志高冷冷一笑,“怎么这会没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