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瑷道,“流言蜚语已成既定事实,我都不惧,哥哥也不需为我如此担心。”
沈浩初撇过头,沈幼瑷知道他还没有听进去,只好另想法子,让大哥看着他,不要出去闹出事情。
坐了一会儿,天渐渐黑了,沈幼婉和沈幼画起来告辞。
临走时,沈幼画道,“五姐姐,也早些休息吧,一些事情等明天再说。”
送了沈幼婉和沈幼画出去之后,沈浩初道,“妹妹我也该走了。”
沈幼瑷还有几句话要跟他说,却见沈浩初疾步走了。
沈幼瑷只得罢了。
再说沈浩初出了琼芳院后,并没有回自己院子里,反而去找了沈浩然。
沈浩然正在和甄氏说话,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说四少爷来了,心里已有思量让人八他引到书房去。
甄氏正在怀孕中,沈浩然也不跟她说沈幼瑷的事情让她烦心,听到沈浩初来了,便跟沈浩然道,“四弟既然来了,便让他进来说话吧,外面书房也不如这里暖和。”
沈浩然道,“他这几日又又逃课了,我正要说他,还是去书房吧,你先休息。”
甄氏听了道,“既然这样,你也太莫责怪四弟了,他年纪轻,只是调皮些。”又对松香道,“你去给四少爷端几碟点心过来,把我们熬的那个筒骨莲藕汤给四少爷端上来一碗。”
沈浩然点点头,答应着。
沈浩然掀开帘子走出了内室,来到了书房,刚一进门就见沈浩初站在书案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粗糙的看几眼,又把书仍在地下。
他再瞧地上已经被扔了几本书,沈浩初的眉头拧的紧紧的,再房间来回踱步,十分急躁,他的右手红肿一片,有上药的痕迹,只是那包住伤口的白布不知道被扯到哪里去了。
沈浩然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把脚下的一本文集捡起来,放好。
沈浩初见身边有个人影覆了下来,挡住了房间的灯光,回头就见沈浩然已经到了书房,眼睛瞪着他,“大哥总算是来了。”
沈浩然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上前坐到上首的太师椅子上,道,“坐吧。”
沈浩初并未听从沈浩然的吩咐,大步走上前,直愣愣的盯住他,口不择言的嚷嚷“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妹妹你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大嫂怀孕了,你就把妹妹抛在脑后了。”
听完这句话,沈浩然身形丝毫未动,眼睛也回视他,注视这面前这张精致的面孔因为愤怒脸上已经有些涨红,他严峻的面容添了一丝冷意,心里也在隐忍着怒气,这个四弟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说话不经过一丝大脑,鲁莽冲动还好斗。
见沈浩然不说话,表情跟平时大不一样,眼神里散发着凉意,沈浩初一惊才猛然反应过来觉得说错话了,也不由后悔了,大哥平日里为他们做的他还不清楚吗,大嫂三年才有身孕正是高兴的时候,怎会说出这种话,来伤大哥的心。
他讪讪的低着头,道,“大哥勿怪,是我太急了,不该如此说。”
沈浩然冷冷的道,“我怪你什么,五妹妹把这件事情瞒着你,做的再正确不过了。”
听了这句话,沈浩初就不服气了,他今日跟沈幼瑷生气的原因就在此,虽然沈幼瑷解释是为他好,可他的心里并不能接受,便抬起头不服气道,“是五妹妹想的太多了,她应该当时就告诉我,让我把那个小子狠狠的揍上一顿,看看他还敢不敢在外边散布流言。”
沈浩然见他还犹自不服气,便道,“揍上一顿就能解决问题了,他到底是功勋之家的公子,你伤了人,以为不会受到处罚吗。”
沈浩初撇撇嘴,“他先辱人在先,我揍他怎么了,就算闹到圣上那里我们也有理,何况不是我们赢了吗,现在搞成这样妹妹多憋屈,你是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他们阳宁伯府硬说是我们妹妹倒贴他,你听了心里难道不气吗,揍一顿至少让他不敢乱说话。”
“这就是你的歪道理,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敢乱说话,你出手,那么多双眼睛瞧着,若是轻伤,阳宁伯府照样不会平息流言,若是重伤,阳宁伯府的人会放过你吗,闹到圣上那儿去,也不好裁决这桩官司,怎么不想想。”沈浩然严肃的说道。
“好,我是没脑子,只会用这种方式解决,可你了,大哥不是聪明人,那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流言传出来,才一天的时间,满城的人就知道了,叫妹妹怎么出去见人。”沈浩初气愤的大声说道。
听到沈浩初这么说,沈浩然严峻的面容突然流露出一丝愧色,承认了自己的失误道,“是我没料道,没想道,阳宁伯府的动作会这么快,我以为最快也该到明天,阳宁伯府这些年在京城的浩名声不是没有道理,这些茶馆客栈他都有常帮他们散播消息的局道,是我小看他们了,阳宁伯是碌碌无能,可他的夫人是个极精明的人,从上完朝归来,便已经是流言满天飞了。”
沈浩初见沈浩然坦然认下自己的失误,也不好在拿捏着不放便道,“那大哥如今可有解决的办法,虽有金科玉言在前,可还有流言蜚语在后,妹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那些人的脏水都往妹妹身上泼,妹妹说要让流言消散,要么随时间渐渐流逝,让大家渐渐忘记这件事,要么有一件更大的丑闻来掩盖,咱们找一件阳宁伯府的丑闻出来,最好找一件那厮的蠢事让妹妹从这件事情里脱身出来。”沈浩初不是十分愚蠢之人,再听到沈幼瑷那句话时,听出了沈幼瑷的话外之意,要找纪英杰一件更大的丑闻来掩盖。
沈浩然凝神道,“找出一件阳宁伯府更大的丑事,还是发生在纪英杰的身上,我先前也跟五妹妹有同样的想法,可这件事情一时难寻,即使有父亲帮忙,一会儿也不能圆满解决,沈府毕竟是根基太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