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满大街都是灯笼,绵延一路,照亮了整条街,各行商贩多,行人更多,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上一次看元宵花灯还是小时候,这花灯的样式如今是越来越多呀。”旁边的芳年兴奋不已。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买些回去把玩喽。”
芳年嘟了嘟嘴,“算了,我可没这闲钱。”
“你怎么那么抠啊,”荆词用手指摁了摁芳年的脑袋,“银子我出总成了吧。”
芳年蓦地咧开嘴,连忙点头。
“做你的丫鬟真有福气……”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崔琞今夜着了一袭米白,腰佩麟纹玉佩,硬朗俊俏的面容含笑,驻足凝视着一步步向他靠近身穿嫣红襦裙、面容清丽精致的女子。
荆词与之相视一笑,原来他已经等着了。
她快步走上前,俩人并肩而走。
“长安元宵别有一番风味。”
“繁华和煦,甚美,我还是头一回看长安夜景。”去年元宵她病了,没机会出门赏元宵花灯。
“以后有得是机会。”
人来人往,接踵比肩,一个不留神,荆词差点儿被迎面走来的虎背熊腰的汉子撞上,崔琞眼疾手快,一把将荆词拉向自己。
光滑亮丽的米白与精致的嫣红紧紧挨到了一起,一白一红,一毅一娇,好不登对。荆词的心不觉砰砰直跳,她与他并非没有亲密接触过,只是今夜与以往不同,只要靠近他,她便会心跳加速,又觉得特别自在安全。
崔琞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她回以力度,俩人走在长长的大街上,颇为闲适,周围是华灯与喧闹,人来人往碍不着他们。
城北是热闹处,他们却向南而走,人渐渐疏了,荆词微微仰着头问身旁之人,“我们要去哪?”
“你猜。”
槐树下系着一匹骏马,崔琞上前解开,将荆词抱上去,自己利落地一跃而上,“驾——”
一马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愣在原地的芳年看傻了,“这这这……怎么回事啊?”她看向一路默默不语的华舟,“稍不留神我家四娘就被你主子拐走了!”
“放心吧,你主子跟着我家郎君很安全。”
芳年瞟了他一眼,不屑地嘀咕,“就你家主子那样儿,跟着才不安全。”
“想什么呢!”华舟毫不留情地敲了下她的脑袋,“我家主子是正人君子。”
“哎,你凭什么打我?”芳年怒瞪着他,“四娘都不曾对我动手,你凭什么打我!”
华舟扯了扯嘴角,再次狠狠地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就打你怎么了。”
“你有病啊!”
一句怒吼迎来了华舟再一记敲打,“还说。”
芳年赶忙捂着脑袋跑远,睁大眼睛瞪着眼前不正常的人,“有病!有病!有病!”骂罢头也不回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不甘心地冲身后的人喊话,“你给我记着,我定会让你迟不了兜着走——”
华舟不怒反倒哈哈大笑,“行啊,我等着——”他跟着主子闯南走北这么些年,有意思的人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