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权将画像取来放在李灿的面前时,二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何祁王要用手去扯马倩倩耳环的缘故了。画像上的仙姑,两耳上不仅没有戴耳环,就连耳环痕都没有。
“我知道了,父王并没有怀疑金祥云的姓名,他只是诈问了一句,我和马倩倩却都中招了!”李灿摇头叹息,恨自己胆小如鼠,又说:“咱们是百密一疏啊,可上哪里去找没有耳环痕的女子,而且还要人长得相像的?”
裴季权无言以对。到了下午,裴季权才想起去弟弟开的“千里香”酒楼,一来解闷散心,二来向兄弟说清昨晚没有带人前来赴宴的理由,裴季安白白浪费了好几桌酒肉,他一定有些心痛,自己过来也是为了安慰兄弟几句。
让裴季权想不到的是,外出几个月的侄儿突然回来了,还请自己为他提亲,这本来就有些令人诧异,偏偏侄儿看中的女子叫叶秋云,这不能不让正在为寻找王爷梦中女子而焦头烂额的王府管家裴季权产生联想。“叶秋云”这个三个字不正符合王爷梦中的情形吗?她刚好才满十六岁,会不会是上天垂青给我的一个机会?
想到侄儿眼巴巴地请求自己为他去殷奉仙家中提亲,裴季权心中实在有些不忍,于是暗地里安慰自己,如果叶秋云双耳上没有耳环痕,那她就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我不能错失良机,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二八芳龄的小姐不可能不戴耳环,侄儿的亲事多半能成。
此时的裴季权心中十分为难,既希望叶秋云就是祁王要寻找的美人,自己好在王爷父子面前立下一个天大的功劳,又不希望侄儿恳求自己为他提亲作媒的美事落空,只得叹气说:“成与不成,都看天意的了!”当下打定主意,现在就到殷奉仙家中探个究竟。
裴季权带上画像,带着四个随从,乘坐一顶小轿,穿过祁王府的侧门来到王府后面的府第街,直奔殷奉仙的宅第而去。到了殷宅大门前,随从小厮叫开紧闭的宅门并说上来意。殷家开门的小厮见祁王府的裴管家亲自乘轿来访,吓得不知所措,只是说:“我家主人还在店铺里,我马上去把他喊过来!”拔腿朝不远处的顺鑫金玉店奔去。
正在店中招呼应酬客人的殷奉仙听说祁王府的裴管家突然造访,吃了一惊,突然意识到,中午被自己下令驱赶出家门的裴行之,他的伯父裴季权就是祁王府里的管家,会不会因为自己一时逞快泄愤而触怒了裴季权?殷奉仙吓得不轻,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去迎接裴大管家了,于是赶紧跟着报信的小厮,匆匆忙忙跑到家门口,小心翼翼地将裴季权请下小轿,恭敬有礼地将他迎到前院的客厅里坐下,又命小厮奉上家里上好的茶水糕果。
出乎殷奉仙的意料,裴大管家不但没有对自己兴师问罪,反而面带笑容。看茶过后,裴季权直接说明来意,“殷掌柜,听说你有一个外侄女,名叫叶秋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