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注意力,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惹恼了。“闭嘴!杰弗”男人心想,他很享受贝拉的颤抖,这让他兴奋。他幻想着、幻想她会苦苦哀求、幻想着她会怎样来求他……
我没有意识到他还有同伙,直到听见他们的笑声。我在他们的脑中快速搜索,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男人一边靠近贝拉、一边活动着手腕。他同伴们的想法并不像他那么肮脏。他们只是一群醉汉,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个叫“罗尼”的男人打算做什么,他们只是盲目地跟随着这个罗尼,他答应会给他们找些乐子。他们中的一个人紧张地瞥了一下路口,他并不想冒犯这个姑娘——这给了我想要的——我从他那里看清了那个路口。
我无视红灯飞速地在车流中穿梭,将一连串喇叭声甩在身后。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丝毫不去理会它。罗尼慢慢地靠近贝拉,幻想着接下来那个刺激恐怖的时刻。他等待着,等着贝拉尖叫、等着慢慢品尝……贝拉紧绷着下巴静静地站在那里,这让他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她会竭力逃跑的。吃惊伴随着些许失望,他喜欢追赶猎物,这是猎捕中最刺激、最激动人心的环节。
“或许这是个勇敢的小妞,这样会更有趣,也许还能和她搏斗一番”男人心想。
我离他们只剩一条街了,那个野兽应该听得到我的引擎在咆哮,但是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猎物身上。我想知道,当他自己成为猎物时他会如何享受猎捕的游戏,他会如何看待我的狩猎方式。我在脑海中快速浏览自我出生以来那些黑暗日子里最痛苦的画面,我准备好了该用怎样的酷刑迎接他。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他会在痛苦中苦苦挣扎,而剩下的几个人会安静地死去。只有那个叫罗尼的野兽,他不得不向我苦苦哀求,求我赐予他死亡作为礼物。
他站在马路中央,步步紧逼向贝拉。我飞车急速驶向街角,车灯照亮整个阴暗的角落,那几个家伙僵在原地,我本该冲过去压死那个领头的——他正在奋力逃跑,但就让他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我渐渐放慢车速,把车倒回去,在副驾座的车门接近贝拉时停下,打开车门,她朝我的车子跑来。
“上车!”我吼道。
“该死的?怎么搞的”那些人在想。
“真不该打她的主意,那小妞不是一个人”
“我看最好还是跑吧”
“哦,我想吐…”
贝拉毫不犹豫地迅速钻进车子,关上车门。
当她用我所见过的所有人类表情中最信任的眼光看着我时,我忘记了刚才还在盘算着的所有复仇计划。我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考虑了一下,我不能为了街上那四个混蛋就冒险把贝拉一个人留在车里。但是我该跟她怎么说呢?“别看!”——哦,她什么时候乖乖听过我的话!她什么时候做过使她自己安全的事!我可以把他们拖到远离她视线的地方,但难道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吗?也许今晚天使港不会再有刚才那样的危险分子在街上游荡,也许立刻就让她碰上也说不定。贝拉就像一块磁铁,能把所有危险的事物都吸到自己周围。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我用最快的车速带她离开,那些混蛋被我的速度吓得目瞪口呆。她不会看出我曾有过片刻的犹豫,她根本就不会知道我曾经盘算过多么残暴的复仇计划。但是我甚至都不能用车去撞那混蛋,那样只会吓坏贝拉。我曾经多么渴望残暴地结束他的生命,我所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让我饶不了他,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的舌头会尝到怎样的滋味。我的肌肉紧绷,积攒了太多力量,它们需要发泄的出口。我必须杀了他——我可以慢慢地把他撕成碎片,一点一点、从皮肤到肌肉、再从肌肉到骨头……
除了那个女孩——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女孩——她缩在座椅里,用她瘦弱骨感的手臂环抱着身体,凝视着我,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眼光充满了信任。复仇可以等待。
“系好安全带!”我命令道。我的声音听上去粗暴又充满仇恨,还混杂着强烈的欲望。那可不是普通的欲望,但是我不能让那个混蛋玷污我的灵魂。
贝拉系上安全带,锁扣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的身体随着那声脆响跳了一下,她没发觉车子已飞出小镇,无视任何交通信号。我感觉她在我看,她看上去非常放松。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刚刚才逃过一劫。
“你还好吗?”她问道。她的声音略微有些紧张和害怕。
她、她难道就想知道我好不好?我思考了几秒钟这个问题,在她还没有看出我的犹豫之前,(我还好吗?)
“不”我承认,我的声音压抑得有些颤抖。
我带她驶进今天下午我曾呆过的那条偏僻小路。在树荫掩映下——那里现在一片漆黑。
我努力克制住满腔的怒火,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冰冷的手紧紧攥着,它们多么渴望折回去抓住那个企图攻击她的人,好不留情地把他撕成碎片。但是,那样的话,贝拉就会被一个人留在这里,留着没人保护的黑夜中。
“贝拉?”从我牙缝中挤出她的名字。
“嗯?”她的回答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喉咙。
“你还好吧?”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第一位的,其次才是报仇。尽管我胸中的怒火让我难以思考。
“还好”她的声音还是很嘶哑——因为恐惧,毫无疑问。
因此我不能离开她。即使她不会再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遭遇不测——就像我平时总开的玩笑那样,即使我确定她在我身边安然无恙,我都不会再把她一个人留在黑夜里。
她一定受到了惊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尽管我很清楚我想怎么做,可是我不能。因为那样的话她会看出我有多么残忍,那太明显了。我必须努力克制,压抑住内心复仇的欲望,保持冷静以免让她再受惊吓。我必须想一些别的。
“请说些什么,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我请求着。
“对不起,你说什么?”她问道。
我被怒火煎熬着很难控制自己再去过多解释。
“说点无关紧要的事,让我平静下来”我补充着。我的下巴绷得紧紧的,只是因为她在这儿才让我继续留在车里。我能够听见那个男人的思想。他失望而愤怒,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我闭上眼,不想再看下去。
“嗯”她犹豫着——绞尽脑汁地想要满足我的要求,我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