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霓不急不慢,穿上睡衣,在浴室用毛巾掸了掸头发,吹风机呼呼吹着热风,听不清秋冉在门外嘀咕些什么,她也懒得去听。出来时往身上喷些香水,把头发弄得松蓬蓬的才出来。
出来后才发现房间中央站着几个衣服精美的孩子。三个女孩都剪着一样的童花头,额头前挂着黑黑的大浏海,一色的绸红色中式对襟棉袄,同色的红绸棉裤,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绣色的花纹不同,阿霓看过去分别是玫瑰、牡丹、荷花。
小姑娘怎么看怎么喜庆,最高个的女孩手里还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娃娃。
她们一脸拘谨地站着,惠阿霓打量她们,她们也打量着惠阿霓。阿霓刚洗完澡,一身清爽,卷卷的头发蓬松地搭在肩上,白皙的脸庞笑容如花。走动时,阵阵幽香扑面而来,充满女性魅力。
成熟的惠阿霓让三个稚嫩的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方才听见她说不喜欢酒臭味的男人,要把喝醉的上官博彦扔出去的话,着实更觉得手脚都不晓得往哪里摆了。
“啊,你们都是博彦的弟弟妹妹吧?”阿霓笑着问:“大家都是自家人,不要拘束。要不要吃巧克力,喝咖啡?”
女孩们不言语。中间的女孩涨红了脸,紧张地捅了捅高个的女孩。
高个女孩舔了舔唇,上前一步,道:“我,我叫上官宜室。”
“我叫上官宜画。”中间女孩最为清秀漂亮,说起话来声音也很清润。
“我叫上官宜维。”最小的女孩约莫八九岁的样子,一团孩气。眼睛却很有神韵。
阿霓笑着说:“我叫惠阿霓。”
最大的宜室显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脑门直冒汗。
大哥在楼下豪饮不肯来新房,母亲殷蝶香怕新媳妇面上难看,特意派女儿们来给新嫂嫂赔礼请安。可新嫂嫂不但一点伤心样没有,还很自得其乐的洗澡。
“我——要吃。”云澈奶声奶气的话,打破了僵局。
“啊!这一定是云澈吧!”阿霓笑着把头发拨到耳后,弯下腰拍着手,从宜室手里把云澈抱到自己怀里。
云澈乖极了,闻见香香的味道,一直往阿霓身上蹭。惹得阿霓“咯咯”大笑,拍着他弹性十足的屁股,把他放到红色的婚床上。云澈立时欢欢喜喜地爬起来。
“云澈!”宜室是大姐姐,着急地要把弟弟抓回来。
“有什么关系,让他玩!”阿霓笑眯眯地拉住宜室的手,道:“妹妹手好软,长得又漂亮,一定是太太生的。”
身后的宜画“扑哧”笑出来,心直口快地说:“大嫂,我们三个都是太太生的。”
阿霓被抢了白,也不恼,继续笑着说:“啊,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都这么好看。妹妹们快坐。”她怎能不知道眼前的三个女孩是博彦同母的妹妹,世界上最复杂的关系就是家庭关系,纷纷扰扰,错综复杂。今天这样的场合,家姑是绝不会让庶出的女儿来接近她的。
惠阿霓说话的口气像极地痞无赖,却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反而透着一种别样的可爱。
秋冉拿出法国巧克力,沏好美国咖啡。大家开始还拘谨的客气几声,吃着喝着,慢慢气氛就融洽起来。